白等人将李洛阳围在中间。
李洛阳大声道:“取而代之?你们莫非是想要将我杀死不成?”
司徒笑道:“情势如此,在下等也不得不如此了。”
四人齐移脚步,向李洛阳逼了过去。
忽然“呛啷”一声,李剑白长剑又已出鞘,天杀星海大少也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谁若要动李家父子一根毫毛,俺就将他撕成两半。”
潘乘风缓缓转身,忽然出手一招,直击海大少胸膛。
海大少狂笑道:“好小子,俺早就想宰了你了。”
笑声之中,他已急疾攻出五拳,拳势刚烈,石破天惊,潘乘风身法轻灵巧快,游走在他拳势之间,霎眼间也已还了五招:
玉潘安潘乘风虽然声名狼藉,但武功身法却不弱,脚步移动之迅速奇诡,端的罕闻罕睹。
那边李剑白也已和白星武动起手来,但闻剑风丝丝,匹练的剑光,有如乱雨狂风,满天洒落。
白星武动手几招,心中已大是骇异,他虽未低估李家子弟的武功,却也未想到这少年剑上造诣有如此之深。
李洛阳的双臂垂膝,安然而立,神色之间,仍是安静从容,丝毫没有异常冲动之态,但全身早已贯注真力。
黑星天、司徒笑几次要待出手而击,但见了李洛阳如此神情,一时之间,竟不敢猝然出手。
只因此刻局势突然又呈尖锐,胜负之争,万万不能有毫厘之差。
突听一阵脚步奔腾之声自远而来,十一条黑衣大汉面容凝重,鱼贯走上了厅铮的石阶。
李洛阳双眉微扬,沉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当先一条大汉垂首道:“小人们己将那具尸体火化埋葬,但不幸小人们都已触过了那三具尸身。”
第二条大汉大声接口道:“各位暂请住手,听小人一言。”
活声方了,剑影拳风顿息。
李洛阳沉声道:“你们在说什么话,还不快快退下去。”
当先一条大汉垂首道:“老爷你毋庸再为小人们之事动手相打了,小人们跟随老爷多年,绝不敢令老爷为难。”
李洛阳面色微变,厉声道:“你们要怎么样?”
那大汉抬起头来,黯然道:“小人们此刻已都变成了害群之马,怎敢再活在世上为害大家。”
李洛阳面色更是激动,大声道:“你们只管退下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拼死保护着你们。”
那大汉嘶声道:“老爷和公子待小人们恩重如山,小人们……”语音突然一阵硬咽,双目之中,泪珠滚滚而落。
第三条大汉接着道:“小人们只恨身不由己,不能再追随老爷和公子,为老爷和公子效劳了。”
潘乘风道:“对极对极,你们若是对李大哥忠心,便不该令他为难,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李剑白厉喝一声:“不用你多口!”
第四条大汉突然振臂而起,嘶声喝道:“老爷和公子在上,请受小人们最后一拜。”
喝声之中,十一条大汉已然一起跪了下去。
李洛阳惨呼道:“你们要怎么样,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能死,知道么?”
当先一条大汉悲嘶道:“老爷请恕小人抗命之罪,小人纵然身死为鬼,也要在老爷身侧保护。”
李洛阳顿足道:“你们快站起来。”
突见这大汉面容一阵扭曲,飞激的鲜血,自他的胸腹间暴射而出,他身子摇了两摇,狂笑道:“弟兄们,我先走一步了。”
另十条大汉惨然一笑,齐声叹道:“老爷,小人也去了。”手掌各自在胸间一按,鲜血随手而出。
他们早已在袖口中暗藏着百炼精钢所制的双锋匕首,刀锋过处,直没至柄。李洛阳纵有回天之力,也救不了他们了。
李剑白忍不住抚尸痛哭,李洛阳木立如死,只有点点泪珠顺腮流动。
司徒笑、黑星天、白星武;也不禁都被这批汉子的忠烈之气所惊,立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闻风吹堂户,四下无声,院中却已挤满了人群,有的是将要离去还未离去的珠宝客户,有的是李府的家丁。
这些人有的目泛泪光,有的已是满面泪流。
铁中棠远远立在一角,他虽未流泪,目中却含蕴着更深的痛苦,本来是甚为简单的恩怨,此刻已由他造成,口此复杂,许多条无辜的生命,已在这复杂的恩怨仇杀中丧生,他虽然已对师门尽力效忠,但却对良心甚为歉疚,于是,他忽然发现,江湖仇杀,竟是件如此痛苦和残酷的事!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他仍然木立在那里,望着一具具流血的尸体,自他眼前被抬了过去。
忽然间,远处有钟声一响,尖锐的划破死般的静寂。
接着,一个清亮高亢的童子口音遥遥唱道:“丧钟一呼,鸡犬遭殃,李洛阳啊,心头发慌!”
李剑白厉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
手挥长剑,便待冲出,但脚步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