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可是第二天的交易,照例是极为平淡的,只有一位退隐的将军买了四对翡翠马,一串珍珠顶链。
还有那第一对来到这里的客人那锦衣艳妇及白衣少年,选购了几件精巧的首饰、一柄镶珠的宝剑。
那华服老人却始终没有露面,有许多想一睹他艳姬风采的少年,便忍不住在他院外偷偷观望。
那绝代丽人又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便转身回到帐篷里。
有些气盛的少年忍不住骂了起来:“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八十岁的老骨头也配上了美娇娘。”
骂声传入篷帐,那绝代丽人突然弯下腰娇笑了起来:“你……你装得真像!”
华服老人也站直了佝偻的身子,霎眼之间,他便已仿佛年轻了数十岁。
“若是装得不像,别人就不会骂了,但他们骂得越凶,我心里却越高兴。”
这两人赫然竟是精心易容后的铁中棠及初入红尘中的水灵光。
所有的猜测,全都错了。
水灵光笑了一阵,却又皱起了眉头:“但我……我却有些担……担心,他们迟……迟早会来的。”
“他们自然会来的,他们若是不来,我又何必来到这里。”
“黑星天回……回去后,必定会……会到处来找……我们,你这样招……招摇,难道……不怕他会猜到?”
“他们耳目众多,我两人带着如许财宝,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被他们寻找的危险,但我越是招摇作怪,他们却反而不会疑心到我们的头上,你大可放心好了。”
“但黑星天见……见过我的。”
“你那时的样子与现在相比,相去何止千里,黑星天纵然见过你,也万不会认得你了。”
水灵光垂首浅笑,晕生双颊,心里甜甜的却说不出话来。
铁中棠一笑又道:“只可惜这些人俱是满腹草包的花花公子,否则我倒真可以在这里选个妹婿!”
水灵光面上的红晕与微笑,突然一起消失不见了。
她面颊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目光中充满了幽怨。
铁中棠却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少女芳心中那种微妙的变化,他只是深沉的凝注着壁间斜挂着的一柄宝剑:“据我估计,明日清晨,他们就会赶来了!”
第三日清晨,阳光照上大地。
朝霞绚烂,淡淡的阳光中,城北长街上骤然奔来两匹怒马。
马行如龙,烟尘滚滚,自长街飞奔而过,蹄声有如骤雨乱打芭蕉。马上的骑士,面色凝重,风尘满面,目中仍闪烁着夺人的神光,全无半点疲惫之色。
这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天武镖局总镖头七窍玲玫黑星天,副总镖头三手侠白星武。
健马一声长嘶,停在李洛阳门前。
黑星天、白星武掠下马背,随手甩落马缰,飞步入门,朗声道:“李大哥在哪里?
李洛阳梳洗方毕,正立在大厅前的石阶上仰天调息,呼吸着大地赋与人们的清晨新鲜空气。
三人匆匆寒暄中
黑星天已经在问:“不错,我兄弟两人此番前来正是要向李大哥打听一事。”
“但请明告。”
“闻道李大哥府中,来了一位奇人,腰缠巨万,富可敌国,而且所有的珍宝,俱都是人世间罕睹之物。”
“黑总镖头的消息当真灵通得很,一日之内,这里来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阁下竟都知道了。”
“我兄弟此番前来,便是要求李大哥查一查此人的来历底细,更要请李大哥相告,这两日来府上还来了些什么岔眼的人?”
“在下非但不知道那位老人的底细,甚至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
“但李大哥总可……”
李洛阳面色一沉:“在下纵然查出了他的底细,也不能告诉两位的,这是我李家子孙必须遵守的传统,两位也该知道。”
黑星天、白星武对望一眼,白星武沉吟道:“既是如此,不知李大哥可否将老人随手所带的是些什么样的珠宝告诉我们?”
李洛阳道:“这个……两位若在些留些日子,自然会看到的,两位看不到的东西,在下也未必能看得到。”
他面上又恢复了惯有的笑容:“两位风尘疲累,先请进来梳洗一番,然后再来喝一杯在下的迎风洗尘酒”
始终未曾开金口的三手侠白星武,此刻忽然沉声说道:“我兄弟也并非不知道李大哥传统的作风,但……”
他长叹一声,接道:“此事实在对我天武镖局以及盛家庄、寒枫堡、霹雳堂、落日牧场五家人的关系太大,我们若是寻不出那男女两人,唉!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但望李大哥念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能助我兄弟一臂之力。”他语声虽和婉,但面色却沉重己极。
李洛阳面色微变:“什么男女两人?难道是铁血大旗门的门下弟子不成?”
“正是铁血大旗门的弟子。”
“大旗弟子的行动素来飘忽,而且最喜隐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