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身法轻盈,虽然自雨中奔来,身上的衣衫却仍一尘不染。
冷一枫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白衣女子却不看他,目光一直盯在云铮身上。
“你就是云铮?”
“你就是冷青霜?”
白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我就是。”
云铮又大喝:“你害死了我大哥,还有脸铮来见我?”双拳齐出,击向她双肩。
冷青霜一拧腰就闪过去了。
“你敢对大嫂无礼?”
云铮悲愤交集:“你是谁的大嫂?”
他第二拳又击出,只听冷青霜道:“我身上还有你大哥的骨血,你敢动手?”身子一
挺,便迎了上去。
云铮立刻硬生生的收住拳势,急退三步,木立当地,面上阵白阵青,却说不出话来。
冷青霜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大哥已经死了,你就更该听大嫂的话,快点走吧,你大
嫂是个苦命的人!”
她的泪珠滚滚而下,云铮看了看她面上的泪珠,又看了看树上的少女,狠狠的一顿足,
大步走了出去。
忽然间一蓬光雨暴射而来,数十道银芒带着尖锐的风声,直击他身子方圆丈余处。
云铮倒窜而起,凌空急转了三次,只听“叮叮”一串轻响,那一蓬银雨,竟都是作弧形
飞来,到最后便聚到一处,凌空互击一次,四散飞激而出,力道不绝,再次击向他前胸面
目,云铮双掌齐挥,掌风激荡,“终于将光雨一起震落,却是数十根细如丝线的银针。
冷一枫、冷青霜面色微变,林叶中那个神秘人物已经发怒。
“你还敢暗算他,莫非真不要你女儿的命了?”
冷青霜大声道:“你们错了,那暗器并非我寒枫堡门下所发。”
云铮道:“你还想赖?”
“天女针暗器武林仅有一家,‘玲珑妙手,三散天花’的暗器手法,更是天下无双,你
等见了这种暗器,这等手法,还猜不出是谁施放的暗器,怎么可以算在我寒枫堡帐上?”
“是谁?有种的出来!”
冷一枫忽然阴沉沉的一点头:“盛大嫂请快出来,再不出来,你侄女就没有命了!”
一株大树后果然传出轻轻一笑。
笑声轻柔娇美,宛如少女,随着笑声走出的,却是个手提拐,满头银发如丝的老妇人。
一条面膛紫红、狮鼻阔口,颔下蓄着短髭的中年大汉,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她身后,双
手高举着一顶大竹笠,遮住了银发老妇头上的雨水,自己的一身锦缎衣衫,却被雨水淋得湿
透。
银发老妇大步而行,非但全无半分龙钟老态,还带着少女般的笑声:“我三个媳妇一个
接着一个都死在大旗门人的手里,害得我这儿子十余年都不愿再娶亲了,你陪我死个把女儿
有什么关系!姓云的儿子既然来到寒枫堡,你难道还能放他走么?”
她的声音也娇嫩无比,与她面上的皱纹大不相称。
冷一枫面色微变,树梢密叶中那神密客又朗声而笑:“来的莫非是盛家庄女主人,昔年
人称‘散花玄女’的盛大娘?后面的想必就是‘紫心剑客’盛存孝盛少庄主了,真是幸会得
很!”
银发盛大娘头也不抬,冷冷的说:“你要取冷青萍的性命,此刻便可动手,有老身在
此,姓云的是再也走不了的!”
“冷一枫,你可听清楚了?他媳妇死了还有儿子,你老女儿死了,却连女婿也没有。”
冷一枫面色森寒,缓缓道:“云铮,你走不走?”
云铮紧贴树身而立,戒备着四方,大声道:“少爷我要来便来,要走便走,谁也拦不了
我!”
盛大娘道:“真的么?冷老弟,你听见没有?人家直将你寒枫堡看作无人之境,你受得
了?”
冷一枫还未答活,冷青霜已长叹道:“大婶你也该为咱们想想,我妹妹落在别人手中,
我们能怎么样?”
盛大娘截口道:“大侄女,你别说话,婶婶我一看到大旗门又施出五马分尸,盗马还马
的老套,就急忙赶来,为的还不是大家好?大旗门忍了这么多年,此刻出来报仇,定必是要
赶尽杀绝的,你若不杀他,他就杀你,但咱们人多,他们人少,一个拼一个,总是划得来
的。”
云铮忽然笑道:“谁跟你拼,少爷走了!”
长笑声中,身子贴树而起,没入了树梢的浓枝密叶中,谁也想不到方才要放他走时,他
硬是不走,此刻不放他走时,他却乘机逃了。
盛大娘冷笑一声,道:“存孝,截住他的去路!”
紫心剑客盛存孝沉声应了,方待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