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儿或者月关开怀大笑,一如既往地和好友出游,一如既往地保护着堂邑侯府……他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完美无瑕,让她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刘陵……刘陵!”陈娇浑身发抖,她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手边、案上地茶杯与茶壶全砸到了地上,喊道,“她到底和稹儿说了什么?她是怎么和稹儿说的?为什么这么重要地事情,这三年来稹儿竟然提都不和我提?她到底说了什么?”
“娇娇。”李希忙上前拦住陈娇,防止她伤到自己,“娇娇,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陈娇靠在李希的怀中喃喃道,“稹儿他有心事,从来都不会瞒着我地。从来都不会。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
李希见陈娇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隐隐作痛,抱紧她的身子道:“娇娇。”
想到纪稹这三年来的所为,想到三年前他就知道自己的身生父母,知道自己以为的死别是他最信任的兄长制造的生离……这三年,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地心情,来面对她,面对兄长,以及面对下令将他父亲族诛的刘彻地。
“哗。”
陈娇一把推开李希,说道:“大哥,你先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希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见陈娇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也不忍再说些什么。只轻声说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稹儿。你若怨我,想为他出气,怎么做都随你的意思。”
陈娇听着这句话,却只是双臂环抱着自己,皓齿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
纪稹的尸骨随着归来的将士们进入了长安城,入城之前,由霍去病带队,要求一众将士皆下马为其扶棺。刘彻带着诸臣出迎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霍去病下马扶棺的那一幕。
“去病。”刘彻开口唤道。
霍去病转过身,看向刘彻,说道:“陛下,我想先把微之送回家去,可以吗?”
刘彻没有回答他,只转过头对身后诸臣说道:“冠世侯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而今虽然归去,自然也要以最隆重之礼义迎接。长安城中,自朕一下,三公九卿文臣武将以及诸家勋旧子弟,限时一个时辰内,都到城门处来,从此处一直到堂邑侯府邸,列队迎接冠世侯英灵归来。”
“是,陛下。”
“去病,”刘彻又转过头,对霍去病说道,“你且稍待片刻吧。朕为你把道路理清,你再与诸将士送微之过去。”
“多谢陛下。”霍去病拱手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