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赵破奴。”
……
“什么?夫人已经被人请走了?”庄昕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啊,昨天就被人请走了。”郑铭回答道。庄昕去年曾经带着李允来找过缇萦,所以郑铭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
“那……你知道夫人向哪个方向去了?”庄昕继续问道。
“那边。”郑铭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看夫人后来坐上的马车,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那边……”庄昕向那边遥望去,“甘泉宫么……”
灞上,平阳侯府。
“侯爷,你快去看看吧。长公主她,她……”曹襄刚在妻子的服侍下用完早膳,就看到母亲的贴身婢女闯了进来。
“怎么了?”曹襄问道。
“打昨儿起,长公主就不吃不喝的,昨夜奴婢安置她睡下,自己也去歇息了。没想到今晨过去一看,长公主竟然睁着眼睛,好似,好似一宿没睡了。”婢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曹襄一惊,立刻站起身,说道:“怎么会这样?”立马就要往外走去,忽而又想起什么,低头对自己的妻子卫长公主刘芯说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今日还要陪你入宫去呢。”
“嗯,你先去吧。母后那边晚一时片刻不要紧的。”刘芯很是贴心地说道,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我先走了。”曹襄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开了,父亲死后,这个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觉就重要了很多。
曹襄去后,刘芯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去,她对着自己身边的陪嫁宫女说道:“青儿,你去打听一下,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快!”
青儿先是“啊”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忙应道:“是,公主。”
看着青儿离去的身影,刘芯缓缓站起身。
阳信长公主,身为父皇的亲姐姐,当年一手安排母后入宫的你,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变成这样呢?
……
“娘,你怎么了?娘。”曹襄进到母亲房中,发觉她果然双眼遍布血丝,神色憔悴,立刻觉得一阵心疼。
“襄儿。”曹襄几番叫唤,总算让刘婧回过了神,茫然地望着儿子。
“娘,出什么事情了?”曹襄扶起刘婧,担忧地问道,“怎么把自己糟踏成这样?”
刘婧面对儿子的询问,却不说话,只是苦笑。
“是不是,那个刘建说了什么?让你为难了?”曹襄忽然想到,昨日那个叫刘建的人来访时,自己就退下了,也许是那人说了些什么。他立刻转头询问婢女,“娘是不是在那人离去之后,才吃不下睡不着的?”
见婢女点了点头,他立刻火了,杀气腾腾地向外闯去,说道:“他现在在哪里?本侯要找他算账。”
“……回侯爷,奴婢们安排那位住在后院。”
……
“在后院?”刘芯重复道。
“是啊,公主。听说长公主还下令任何人不许进出那里呢。”青儿说道。
“那……你打听出那人的身份了没有?”
“后院的侍卫们嘴巴严实,怎么都不肯说。后来奴婢去问了昨天看门的奴婢,他说,来人自称是淮南王孙。”
“淮南……”刘芯想到舅舅曾说过的欲令冠世侯纪稹领军平淮,难道说,此事并不单纯……
“青儿,我们去后院。”刘芯迅速起身,说道。
……
“不许去!”刘婧略略有些嘶哑的声音喝阻了儿子的离去,“襄儿,不可鲁莽,你过来坐下。”
曹襄在母亲的喝阻下,不甘不愿地回了来,问道:“娘,到底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看你这样,我可急死了。”
“襄儿……”刘婧为难地低头,却无法将自己忧心的事情说出口。这个儿子,她太了解了,虽然生在开国功臣之家,继承了皇室的血统,但是却因为这自出生便如影随形的富贵而看不到那背后的阴谋诡计、刀光剑影。也许,这种出身的孩子都是这样,因为他们享有等同皇家的荣华,却不必承受兄妹间的争名夺利。
“襄儿啊,为娘这一生,怕是没有哪次像今日这么为难了。”刘婧叹息道。
……
“你是说,我父皇可能遇刺?”
“是的,公主。”刘建恭敬地说道,“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虚言。”
……
“娘。”曹襄亦觉得奇怪,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见过刘婧这副样子。他的母亲处理任何事情都是云淡风轻、得心应手的,就像当初利用国丧之事,轻描淡写地处死了父亲最宠爱的那几个姬妾,使得他平阳侯世子的地位变得牢不可破;就像当初受诏进京,母亲便果断地要求平阳侯府举家搬迁,而他们平阳侯一系竟然也在她的安排下顺利地在长安留了下来,不必再归国;就像当初进献卫皇后入宫,母亲此后不顾馆陶大长公主的威胁,替卫家将压力一并担下,终究得到了如今卫家下嫁公主以报……
“到底该怎么做呢?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