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在寝殿陪着呢。”
……
“陛下,还是奴婢来吧。”
“朕叫你退下,你便退下。”
“是。”
当陈娇从黑暗中悠悠转醒,就听到上面的对话,然后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个凉凉的物体所碰触。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刘彻正拿着锦帕为她拭汗。
“你醒了。”看到她转醒,刘彻虽然有些吃惊,但仍然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孩子呢?”陈娇记得自己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淳于义喊出的那句“孩子出来了”。
“在偏殿呢。有人给照料着,你自己好好休息。”刘彻说道,然后马上转开话题道,“你先吃点东西吧。”
陈娇虽然很是疲惫,但是仍然感觉到了刘彻的态度不对,再看看边上的飘儿一脸愁苦,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祥,忙伸出手,拉住飘儿的裙子,说道:“孩子呢?抱来给我瞧瞧。”
“别,你现在累了。先休息吧。”刘彻握住她伸出的手腕,阻止道。
“不,先让我看看孩子。”陈娇坚定地摇了摇头。
看她这副样子,刘彻也没有办法,只得给飘儿使眼色,让她出去抱孩子。一个用红色锦布包着的孩子,被送到了陈娇的手上。因为怕她产后无力,刘彻在一边小心地扶着她们母女二人。
当孩子被送到她手上的那一刻,陈娇忽然有些想哭,但又随即想笑,最后终于含泪对刘彻说道:“这孩子长得好像猴子哦。”
原本一直很紧张的刘彻听到这句话,倒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说道:“哪有人说自家孩子像猴子的。”
“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啊?女孩子长成这样,以后一定会嫁不出去啦。”陈娇嗔骂道,那一刹那,无限的风情在不经意间自眼底流露。
但是刘彻却没有心情欣赏,因为他的心又随着这个问题而提了起来。整个寝殿都沉默了一会儿,陈娇正想自己动手揭开锦布时,被刘彻拦住。
他对着陈娇沉声说道:“是公主。”
“是吗?”陈娇没有错过,当刘彻说这句话时,殿中其他宫女和宦官们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忍,就连沈崇亦微微合上了眼睛。
“其实公主也很好,毕竟是我们的孩子。”刘彻听到这句无波无喜的“是吗”,立刻开口安慰道。
“公主本来就很好。”陈娇淡淡地说道,“陛下,孩子的封号和名字都取了吗?”
“还没。”刘彻有些不安地看着她,他太明白一个皇子对于皇帝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因为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对于陈娇这种看似平静的态度十分的不安。就连卫子夫,当年连生下三个女儿时,在那温婉的笑容下,也隐藏着十分明显的焦急。
“我想自己给她取,可以吗?”陈娇问道。
“当然可以。”刘彻此刻只希望能够好好安慰她,立刻就答应了。
“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葭。封号就叫大汉定国广玉公主。”
“定国广玉公主刘葭!”在陈娇诞下刘葭的一个月后,身在朔方的韩墨收到了这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是的,大人。”庄昕点了点头。
“那李美人呢?”韩墨追问道。陈娇生的是个公主,那么李茜呢?在属于陈娇的皇子出现之前,当今皇上有多少皇子,在那个未来会出生的皇子身前就有多少个障碍。
“李美人在小姐生产后两日生产的,生的,是一对双生子,一男一女。”庄昕说道。他想到那些关于李茜九孕不诞的祥瑞谣言,就不觉皱眉。宫中的三人有孕,不曾想却只有陈娇没能诞下皇子,这对于陈家来说,不啻为巨大的讽刺。
“那么宫中如今就是有三位皇子,五位公主了。”韩墨说道。
“是的。”庄昕应道,“大人,我家公子派在下来,是想了解,匈奴现今情况如何?”
“他是怕今秋匈奴人会进攻边塞吗?”韩墨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说道。
“是的。”庄昕的神色也有些黯然,他说道,“如今小姐未能诞下皇子,太子的地位顿时稳固不少,若卫青再立战功,那么……”
“据我所知,无论是于单那方,还是伊稚斜那方,都有侵汉的打算。”韩墨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虽然有大汉的援助,但是对于习惯了掠夺的匈奴人来说,这种掠夺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财物,这样还可以促进他们部族的团结,尤其,在这种内部分裂的时候。”
“所以,大人不能阻止吗?”庄昕有些急了。
“很难。至少今年秋季的这一次,我阻止不了。我们对于单方面的影响力,还是很小。而伊稚斜,他觉得成为大单于在即,现在已经主动抛弃大汉了。”韩墨说道。
“相反,从大局考虑,我认为卫青将军的再次出塞是很有必要的。只有彻底打痛了匈奴人,让他们不再存有南窥之心,我才能从容布置。”
“大人的意思,在下懂了。”庄昕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