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否定了刘嫖的话,她和刘彻之间是断断不可能再回复夫妻关系了。
原本这个世界的人事物对她来说都如过客一般,她对这个世界所有人的感情都是有距离感的,所以她不曾对这个世界的任何男子产生过感情。但是被阿娇爱着的刘彻却是不同,当她接收阿娇记忆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她不能再将刘彻当作一个普通人来看待。然而,对这样的一个人用情,一生一次就够了。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回想阿娇和刘彻之间的一切,害怕自己再度陷入那种不可抑制的悲伤之中。人,要有多坚强,才敢对过去的恋情念念不忘。
“娇娇,放心好了。本宫和陛下谈过了,你的一切饮食都不会再有问题了。所以,这一次,如果你能够得宠,那么一定能够很快生下皇子。”刘嫖以为她所忧心的是不孕之事,便安慰道。
“不会再?”陈娇愕然的抬头,她从不知道自己的饮食曾经有问题过。
“想来你也还不知道。刘彻那小子,”说起这件事情,刘嫖又是一阵愤恨,说道,“他居然一直在你的饮食中下药,难怪这么多年来无论我们花了多少钱,都无法是你怀孕。如果他没这么干,你的孩子应该都和那纪稹一样大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个消息简直让她震惊得不能自己,心中不由得又悲哀了几分,枕边人连这样的事情都算计在内,那么这场爱恋还有什么意义?虽然从她所知道的历史里,也能得出刘彻并非良配的判断,但是那种理智的判断和如今知道这个消息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娇娇,”刘嫖见她如此震惊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娘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但是思前想后,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说。今非昔比,对卫子夫来说是这样,对你来说也是这样。不要再想着,不卷入后宫争斗之类的事情。这一次,如果你败了,我们陈家所有的人都要给你陪葬,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陈氏宗族想。”
“这一次,如果你失败了,就没有平安退回长门宫的可能了。卫家不会放过一个随时威胁到后位的前皇后的。所以,一定要快,无论如何都要怀上陛下的孩子。”
陈娇苍白着脸,靠在马车上,手摸着自己的肚子,望着渐渐落下的斜阳。且不说在吃了那么多年的药之后,自己还能不能怀孕。就算怀孕了,难道单凭这样一个孩子,就能够阻止刘彻想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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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吗?”李希踏入堂邑侯府的时候,陈娇的车驾刚刚离开。
映着烛光,刘嫖转过头看着斜靠在门边的李希淡漠的说道:“刚刚离开,你说得不错,她的确至今没有做好和卫家为敌的准备。”
“不过和殿下的这番谈话,想必会让她清醒过来。”李希走近刘嫖,轻声说道。
“陈家竟然还有一个你这样的儿子。”刘嫖盯着李希的脸,缓缓的说道,“伯仲叔季,府内却只有两个庶子,本宫早该想到的。”
“盛极而衰,伯?离府,不过是爷爷的未雨绸缪之举,还请殿下勿怪。”李希,原名陈伯?,如果不是文帝下旨赐婚,他本该是堂邑侯府的第四任主人。
刘嫖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终于说道:“你说得没错。假如要让娇娇复位,单靠本宫是不行的。就算娇娇复位之后,她还是会需要有人在朝堂上助她一臂之力,才能后位稳固。而本宫的儿子和府里另外那两个庶子,绝对做不到。”
“殿下英明!”李希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馆陶公主绝对会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那么,关于让陛下接近娇娇的事情,便拜托你了。”
“她神色惨然的从堂邑侯府回来了?”刘彻听完回报,不觉双眉紧皱,“她现在在哪里?”
“回陛下,娘娘现在,在猗兰殿。”沈崇意味深长的看了刘彻一眼,方才说道。
听到这个词,刘彻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讶的说道:“她怎么去那里了?”
沈崇却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脸上的意思很明白,你自己去问啊。这宫里头,除了自己的母亲外,只有沈崇是刘彻不愿用皇帝的威严去勉强的人,见沈崇这个样子,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殿去。
猗兰殿原就不是什么正殿,一直便缺少汉宫中惯有的大气,这座宫殿的特色本就是清新淡雅,原名本是崇芳阁只是因为刘彻出生前的那一个不知真假的梦,才改名的。陈娇拒绝了郭嗣之跟入内室的要求,打开本该十分熟悉,如今却有着几分陌生的地道机关,点燃在入口处准备的蜜烛,手中抱着古筝,缓缓向里面走去。
她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童年痕迹,心中略略有一丝的怅然。继而将筝整齐的放好,轻轻扬手拨弦,乐曲便从弦上流泻而出。乐曲的开头反反复复的弹着,却总是停顿在某个音节上下不去,颊上不觉有眼泪滑落,滴在微微颤动的琴弦上,飞溅开去。当眼泪越流越凶,渐有不可停歇之势的时候,她终于能够下面的旋律弹奏出来,红唇轻启,用微带沙哑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