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镇定得很啊?”陈娇的安之若素引起了刘彻的兴趣,他绕到她的身边,按住她翻书简的手。
“既然不能反抗,我只好享受它了。”陈娇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看着刘彻说道,“公子到底抓我来做什么?”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余明的师承。”刘彻定定的望着陈娇,仔细察看着她的脸色变化。
“有句话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陈娇说道。昨夜,她想得很清楚,如果自己一味否认,让这些人认为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她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还不如,让自己成为他们要寻找的目标,那样至少可以知道这帮人到底在想什么。
“你是说,你就是?”刘彻望着陈娇的双眼,那双清澄如水的眸子没有一点退却之意。
“不错。”陈娇深吸一口气,说道,“公子不信吗?还是,需要我做点什么来证明?”陈娇想过,余明就算再聪明,凭他在余磊身边的那几年时间也不会学得比她这个在现代社会中混了二十年的人更多吧。
“是吗?那你能不能测一测,我大汉和匈奴的这场战争,孰胜孰负?”刘彻低头问道。
“测?”陈娇有些诧异的重复着这个词。
“不错。余明一生,最让人佩服的就是他的相术天下无双,很多人的命运都在他口中化为现实。这也是我们一定要抓到你的原因。”
“相人之术啊!”陈娇听到这个答案,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王公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绑架她了。古人所最崇敬的恐怕就是这鬼神之术了,只是她这个连自己的命运也把握不住的人,居然要靠卜算别人的命运来解困。真是讽刺!
“公子觉得,当今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陈娇抽回自己被刘彻握住的手,看着王贽说道。
“你是他的皇后,我想,应该由你来告诉我吧。”王贽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感兴趣,他的表情一变,不复刚才的冷峻。
“是废后。”陈娇朗声纠正道,接着不顾王贽的神色巨变继续说道,“我想,作为他表兄弟的你应该也很了解他。他不是个会做没有把握事情的人。所以这个问题,我想我是不需要回答的。”
“姑娘,看来对自己的夫君很是有信心啊。”听到后面半段话,刘彻难堪的脸色又缓了回去。
“信心?”陈娇的声音不觉上扬,带着些许讽刺的味道。她站起身,将身子微微挪开,和这个王贽保持距离,说道:“王公子为了抓我调查的那么清楚,难道不知道我已经失忆了吗?”
“我原来是不信的。现在,倒有点信了。”刘彻随即也起身,平视着陈娇。
“既然如此,那么你该知道,对我来说,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对我来说,姓刘名彻的那个人,只是一个符号,即使他今天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陌路人。”陈娇说道。
“古来废后,恐怕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姑娘的豁达啊。”刘彻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袖子遮掩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陈娇,希望能够从那已经毫无遮拦的脸上找到一些过去的痕迹。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更加顾盼神飞的双眼,更加丰润的双颊,甚至看来更加年轻的容貌。刘彻不禁有些糊涂了,原来的阿娇是这样的吗?是她变了,还是他太久没有注意过这个一直追在他身后的女子了。
“他能转瞬间把金屋改成长门宫,陈阿娇若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那才是可笑复可悲。”陈娇将发丝拢了拢,拨了一些肩后,说道,“上天让陈阿娇忘记,这是神的恩赐。至少现在的我,不会因为良人负心而有任何伤心。”
陈娇不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是的,在她看来被她取代的陈阿娇是幸运的,她不用面对爱人的背信弃义,连那份废后诏书都是别人替接的。至少在陈阿娇的人生里,她始终都是他的皇后,是他金屋里的那个娇。
刘彻静默着看了陈娇好一会儿,直到陈娇心里都有些发毛,想随便说点什么退出去的时候,他忽然靠近她,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半带着怀念说了声:“阿娇……”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许多陈娇没能看明白的情绪。
陈娇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不觉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微小的动作打破了一切的迷瘴,那双黝黑的眸子很快便归于平静,不合时宜的手也回到了他该回的地方。
“姑娘能够看得这么开,的确是姑娘之福。”刘彻转过身,背对着陈娇说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也许正是因为失去前尘往事的纠缠,才能有现在的我。王公子,如果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和余明一样,那就换个考题吧。”陈娇发现和这个家伙谈已经不知道跑路到哪个地方投胎的前阿娇似乎是个危险话题,只好硬着头皮将话题转回她自己也不大想面对的正题上。
“那,我就换个容易知道的吧。我想知道,平阳侯曹寿,还能活多久?”刘彻的声音虽然如常,但是背对着陈娇的双眼却已经冷到不能再冷。
平阳侯曹寿!?陈娇的脑子开始急速运转。平阳侯曹寿就是凭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