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外臣,你是后宫,做事要有分寸知道吗?”刘彻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卫青,朕是要一直重用下去的,你现在是皇后,又是太子的生母,身份地位自然和以前不同了。不过,你千万不要让朕发现你有什么越矩的行为。否则,朕可以给你的,随时也可以收回,就像今天,朕可以让主父偃离开一样。”
“臣妾知道了!”卫子夫脸色一白,明白今日为何皇帝要亲自带主父偃来见她了。是为了警告她,因为她和主父偃的交好,已经使得皇帝略略有些不悦,担心她将来联合外臣,影响朝政,甚至是行吕后之事。
“你一贯谨慎,朕是知道的。朕最喜欢的也是你这一点,所以千万不要因为身份变了就忘记了。知道吗?”刘彻冷眼看着卫子夫,虽然她入宫12年来一直表现良好,所以他才会专宠于她,不过在这个身份巨变的关头,刘彻最怕的就是她忽然有了不该有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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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主父偃亲自前来理辽东事?”陈娇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愣,虽然也想过一旦张骞将消息通报上去,必定会有一个大汉朝的官员来。到时候,凭李希的能力自然能将这人掌控在手,则辽东城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来人居然是主父偃?这个以才华和胸襟的强烈反差而名留史册的家伙?
“看来妹妹也是知道此人的了?”李希看着陈娇苦笑不已,同样的他也没有想到来的居然会是朝廷中最难对付的主父偃。
“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我自然知道了。”陈娇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说道,心想,这次真是来了个大麻烦啊。
“此人元光元年入仕,所献之策皆尽阴狠毒辣,其中犹以推恩令最为难缠。最可惧者,他无惧生死,笑骂由人,要的只是一己痛快。真真叫人不知如何下手对付。”李希想起他和主父偃之间的几次交往,不由得摇头不已。
“他怎么会亲自到辽东来?”陈娇很是郁闷的问道。
“他请皇上置朔方及沧海郡,以备边患,辽东城正是所议定沧海郡之中心。”李希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拿给陈娇看。陈娇扫了一眼之后,交还给李希,她咬着手指问道:“难道朝中就没有人反对吗?”陈娇依稀记得,史书上说过,朔方郡曾经因为朝廷大臣认为它劳民伤财而险些被废弃。
“自然是有的。那人,你也不陌生。便是公孙先生。”李希叹了口气,“但是,中大夫朱买臣受主父偃指使,当面诘难于他,公孙先生拙于辩论,便应允了置朔方郡事,但仍然反对置沧海郡。后来,朝中大臣却多赞同,公孙先生独立难支,只得……”
“主父偃与朝中诸臣的关系何时如此之好了?”陈娇有些错愕,不知道那些公卿们瞎参活什么。
“玻璃的功劳啊。世人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宝,朝廷诸卿已不能免俗,自然希望这些东西能够源源不断地供到他们的府第里。”李希说道。
“但是,如果主父偃理辽东事,他们也得不到好处的啊?”陈娇奇怪的问道。
“这就是主父偃的聪明之处,他又耍了这些公卿们一次。他应该是早看出了公卿们的贪心,故而庭议之时,对于沧海郡的长官人选不置一言,众人以为尚未选定,为了自己的钱财,自然是要极力将此事定下来,再争官位了。若是早知道由主父偃主理此事,他们只怕是要大力反对了。”
“主父偃?!”陈娇光是说这个名字就觉得一阵头痛。辽东城已经成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基地了,墨门的弟子们在此城进行“科学研究”,那些流民的孩子们在此读书识字,这些都是她最重要的力量。原想着,挂个汉朝的名字,被派到此处的官员定然是不受宠的小官,控制住了他,山高皇帝远的,自然是自己说了算。可是主父偃?这可是明摆着,还要回京大用的官啊,最重要是,他还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姐夫,此人决不简单,我们到底该如何?”陈娇前思后想了许久,仍然没想出应该如何对付主父偃此人,想到李希一贯神通广大,便抬头询问希望能够得到一点帮助。
“皎儿,你知道吗?想要控制一个人,无非是从他的弱点下手,用他不能拒绝的条件使其屈服。”李希见妹妹抬头看自己,便开口说道,“其最高者便是着形聚势相逼之,此亦即世间之所谓阳谋者。次之,便是以财色诱之,再次之,则是以生死相胁。主父偃,他自负才学而大器晚成,于世间人世间事积怨深重,故而献‘推恩令’而不顾生死,难道是他真的无惧生死吗?”
“不,不是。”陈娇也是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主父偃的关键所在,“主父偃现在或者不怕死,但是却并非天生不怕。只是,他明白了自己不得不死的结局,所以才如此无畏。对吗?姐夫。”
“不错!”李希赞许的点了点头,“人言‘无知者无畏。’殊不知,深知之者亦无畏。主父偃,正是因为看透了结局,所以才如此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