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状态,到了长门宫之后就立即晕了过去。”方才传旨的宦官边小心翼翼的回答着,边仔细观察着处在上位的那个男人的脸色。
“是吗?”他沉默了一会儿,轻拂着手上的一枚珠子,似有所悟,“算了,这件事你做得不错。朕记你一功。下去吧。”
“谢皇上。”
所有的人都退出之后,汉武帝刘彻对着手上的小珠子喃喃自语,“若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
“废后?真的吗?皇上真的下旨了?”身在堂邑侯府的长公主馆陶不可置信的咆哮着,对着报消息的宦官发作着怒气。“不可能,娇娇,娇娇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皇后宫里的人全都被押到了太尉府,所以……”报讯的宦官一边莫名的承受着馆陶的怒气,一边回报。
“那也不可能什么消息都没有的。”馆陶长公主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风度,气急败坏的在室内来回走动。
“皇上废后?”在馆陶愤怒不已的同时,同为的公主的平阳公主,汉武帝刘彻的姐姐却是一脸欢喜的看着报讯的宦官。
“确实如此,皇后娘娘已经迁居长门宫了。但是,皇上也有吩咐,决不可以委屈了娘娘,所以长门宫一切起居用度都是比照椒房殿的。”
“修得再华美的冷宫,还是冷宫。”平阳公主对宦官追加的消息嗤之以鼻。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汉武帝元光五年七月乙巳日的秋雨,伴随着除阿娇之外的每一个人彻夜未眠。几家欢乐几家愁都被长安上空那冷冷的月亮一视同仁的看在眼中。
时令已经到了秋季,正是百花凋零的时候。
陈娇靠在窗边,望着长门宫内极尽工巧的绿水假山,心中很不是滋味。
正如传旨的那个太监所说,长门宫中无论吃穿用度都没有什么缺的,服侍的众人也是尽心尽力,诚惶诚恐,让她这个来自21世纪的女孩很不习惯这种奴役人的日子。可是,时日久了,习惯了自由的她就发现长门宫只是一个打造精巧的笼子罢了。半个月来,她不止一次问自己,难道她以后就要这样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等死?要将大好的年华用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来的人身上?完全承袭那个陈阿娇的命运过完此生?可是“不”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能够逃出这个天下间最富丽堂皇的鸟笼吗?那是不可能的,没有皇帝的允许一个冷宫的妃子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呢。
“望见葳蕤举翠华,试开金屋扫庭花。须臾宫女传来信,言幸平阳公主家。”不知不觉念起了刘禹锡的《阿娇怨》,陈娇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后宫中的女人会有那么那么多的怨,因为皇宫是一张巨大的网,唯一挣脱它的方式只有帝王虚无飘渺且毫不可靠的宠幸,只可惜现在的陈阿娇连唯一的出路都被堵死了。
如果按照历史,她,陈阿娇应该是在这座长门宫再住上20几年,然后在家族衰败的一片寂寥中凄凄惶惶的死去。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还有20年这样的晨昏等着自己慢慢熬,在这样的寂寞中,也许自己会比历史上的阿娇死得更早吧。陈娇自嘲的想。
“到底该怎么办呢?”陈娇问自己,一定,一定要想出办法,决不能一辈子留在这样的地方。
“娘娘,娘娘……”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娇愣了一下。打从进入长门宫以来,虽然身边的侍从婢女不在少数,可是他们不知是受了人的命令还是出于畏惧,从来没有人和陈娇说过话。沉默到,让陈娇几乎怀疑汉武帝是不是挑了些哑巴来此伺候他的前皇后。现在,猛然间听到有人的声音,陈娇一时还真的反应不过来。
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陈娇惊奇的发现,声音居然是从她所在的宫室中一个装饰用的丹凤炉中传来。她轻轻扣了扣花瓶的外壁,马上就听到了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娘娘,你把凤嘴左转再右转。”犹豫了一下后,陈娇照做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当她完成了这个动作后,她正前方的地板开始悄悄下陷,露出了一个地道的形状。由于制作者的匠心独具,这个约有一平方米大小的地道出口很难被人发现。从地道下,冒出一个长得十分清秀的青年男子。
“你,你是?”陈娇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小的董偃,叩见娘娘。”自称董偃的男子对着她行了个大礼。
听到这个名字,陈娇觉得自己的头晕了一下,董偃不就是馆陶公主的姘头吗?怎么在这里?
“你,你怎么?”陈娇傻傻的发问。
“小的是奉公主的命令来的,这是公主给您的信。”董偃乖巧的呈上书信。这时候,纸张还没有发明,通用的书写工具是竹简,富贵人家也会使用丝绸。董偃呈上的就是上等的白绸。
对于中文系出身的陈娇来说,看看小篆是不成问题的。毕竟,出事之前她正准备着考汉语言文字的研究生呢。
“阿娇吾儿,为娘闻你退居长门宫,身旁得力之人尽斩于街市,忧心不已,惜此危急之时,汝父亦患病,又少一助力。我儿须知后宫之中,帝王宠幸最是无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