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虹毫不领情,甩开了韩端的手:“你说得倒轻松,一个人过惯了这样的日子,如何能重新回到清苦的生活,必须得有足够的积蓄才行啊。”
俗语道:由奢返俭难,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韩端注意到她情绪有些激动,并不生气:“钱当然是没有多的,不过以小弟看来,姐姐现在的收入尽可过那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你以为呢?果没个交待,怕是连命都没了。”
韩端起先没想到这点,一经提醒才反应过来,“金盆洗手”谈何容易,但仍坚持自己的想法:“淳于姐,有时候为了得到,不得不有所放弃。”
“得到,我能得到什么?”名昭著的女魔头称号,又剩下了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吗?”
韩端无言以对,低下头吃菜,同样的精致却变得味同嚼蜡,感觉差了许多。
美食也跟人的心情有关,确实有很多东西人力所难及,劝说夏克爽那样的人回头容易,到淳于虹这种级数确实比较麻烦。
淳于虹渐渐安稳下来,主动握回韩端:“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
韩端设身处地,多少也懂得一些她的处境,两只手默默地扣在一起,心里却没生出一丝暧昧之感:“淳于姐,应该小弟说对不起。”
淳于虹凝视片刻,脸上重又浮现笑容:“我刚才说韩少富可敌国,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姐姐说笑了。”听到韩少的称呼,韩端意识到她从刚才的状态中跳了出来。说不上为什么。竟然感到一阵轻松,本来是不喜欢她这样轻佻的。
“你瞒得人家好苦,我还一片苦心盼能得到‘垂青’,照顾一下姐姐这苦命的人儿呢。”
“不妨明说吧。”话说到这份上,韩端认为再绕***也没什么意义。
“算了。”淳于虹摆摆手站起来,“吃好了就回吧,人各有志,我只希望你能明白,姐姐不打算难为你。”
韩端跟着起身,默默地下楼。心里一直想着究竟她想表达什么。淳于虹以前有求于他地,无非金风玉露丸,但这事一直做得隐秘,她应该不会知道吧。
“我今天累了,车子就停这儿,你送我回去。”淳于虹以命令的口吻道。
韩端未生反感,乖乖地在淳于虹指引下把车开到她的住处,这个曾经来过一次的一地方。
么多。
“进来坐坐吧。”淳于虹坐在车上没动。也不看韩端。
韩端婉拒道:“时间不早了,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不是怕我吃了你吧?”淳于虹挑起眉毛问道。
韩端一笑:“淳于姐不会再在家里藏个什么高人吧。小弟万万担当不起。”
淳于虹反应非常敏锐,斜了他一眼:“你都知道?”
她突然暴发,在韩端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那你是故意啦?”
借机大吃了一通豆腐,这等香艳的记忆韩端自然不会忘,只是一时不察露了底,不免心中大悔,连狡辩的机会都没了。
淳于虹仍不看他,自顾拨了电话,不一会儿有人来把大门打开,正是前番见过的张嫂。
虽然韩端的车子毫无气派可言。也不露出一丝奇怪之色,仍是笑着问好。
停下车走进客厅,淳于虹已经不在,张嫂迎上接过他的外套挂起。韩端客气地道谢。
张嫂引着他坐上沙发,殷勤发倒了茶端过来:“韩先生很久没来坐坐了。”
韩端记忆力向来很好,见过一面通常都能叫出名字。过去了大半年。又只见过一面,难为张嫂却也还记得他,想来印象颇深。
张嫂低眉顺眼,忙忙活活地又取来了几样水果放在沙发前地几上,进出的过程中不时偷眼端详。
有顷淳于虹出来,又换过一套服饰,黑色的宽大绒质上衣,下面套了件同样颜色的短裙。
不知道她一天要换几次衣服!
黑发、黑衣,只映得皓脸如玉,下面修长的小腿赛雪,端庄中透出十分的性感,真是很会妆扮自己。
挨着韩端坐下,淳于虹摆手示意:“张嫂休息去吧,我在这儿服侍韩少喝茶就可以,有事叫你。”
姐。”张嫂答应一声,好像挺纳闷淳于虹的反常表现,对韩端客气一声,抿着嘴丢下会心一笑,极快地走了出去。
张嫂跟淳于虹的关系不似普通的主仆,倒象极了一个女性长辈面对疼爱的孩子,真是异数。
韩端被张嫂临别那眼打量得心里七上八下,内心深处本就怕跟这个女人独处,再说出“服侍”这样地暧昧字眼,更有些慌张。
一直目送张嫂离开,不肯转过头看近在咫尺的淳于虹。
淳于虹见他看得认真,小声解释道:“张嫂人不错,只是命苦。丈夫没了,孩子又不孝顺,平时都住在这儿地。”
韩端一声,淳于虹的伤感发自内心,看来黑社会老大在日常生活中还真算不得太坏:“淳于姐确实需要这样的人在家里。”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