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永辉伤在了脚踝内侧,这个部位韧带比外侧薄弱,拉力强度也小。除非很强的暴力,极少会引起骨折,就算不幸折了,一般也不会有错位的危险。而如果踝外侧受伤,则由于韧带拉力强大,造成的伤害也更大,如果骨折,非常容易移位。面对隆起冯永辉的脚踝,韩端恶作剧心理突起。“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坏坏地想着,心中笑了几声,从针灸包里挑出了几根弯针。这针比普通常用的那种要粗一些,更主要的是中空的。扎到厚实的部位倒没什么,脚踝部肌肉本来就少,着针处自然会更加疼痛。果然,一针落到“交信”**上,冯永辉就一声痛叫了出来。为表现自己的坚强,本来他一直硬起头皮盯着韩端的动作,又长又粗的针已经让他心惊肉跳,没想到扎下会这般疼痛,汗珠一下子冒出。由于受伤不久,里面毛细血管的渗血尚没有完全终止,这下找到宣泄出口,顺着空腔就涌了出来。想了也就做了,怎么有了这样的坏想法?韩端问着自己,他本心地善良,见冯永辉叫了一声之后就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也不得不暗中佩服他能忍。大概是受师父的思想影响太大,才会如此做。老人家生前是个游戏风尘的主儿,行医时多凭个人喜恶,对待恶人基本上不太会手软。不行,不能受杜老头的干扰,坏了“一世英名”。不管怎么说冯永辉都是同学,还上升不到敌人的高度。想到这里,韩端把手里剩下的弯针收了回去。拿出了几根常用的细针来,轻巧地在“足三里”、“商丘”、“大钟”、“解溪”等几个**位扎了下去。这次冯永辉好受了许多,也没再叫出声。“交信”是足背部神经血管的交汇之处,如果不是淤血较多,也不会出血。这一针也并非只是纯粹破坏,放血疗法效果是非常有效地。配合其他几个**位的落针,冯永辉感到轻松了不少,紧张的面色也得以缓解。脚上虽然还带着数针,却敢轻轻地动动了。疼痛明显减轻了许多。韩端坐在段辉殷勤拿来的一个小包上。观察着冯永辉的伤势,脑子却想起了师父的自述。他当年游医至中洲时,碰到了一个髋关节脱位的病人。是当地的一个市霸,平时鱼肉乡里,平民百姓对他怨气很深。那小子平时好舞刀弄棒,有次一不小心,居然弄至髋关节脱位。被几个手下抬着,慕名求医至杜龙居住的客栈。杜龙地助手对他地恶名早有耳闻。附耳过去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杜龙令人抬过来稍稍一看,知道了症结所在。正常的治疗方法,本该平躺到床板上,然后大力复位即可。他老人家可不这么想,而是让几个人扶他勉强站立在门槛前,然后飞身过去,一个大力地飞踹,居然把市霸踢到了几米开外的院子里。修习[九灵技]多年。他这一脚的力量可想而知。那个坏蛋惨叫一声,竟然昏死了过去。几个手下好不容易把他弄醒,然后狠狠地回转头来,想找师父的麻烦。可这时的恶霸稍稍一试,已经能够着地走路,因为这一脚之功已经复位了。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乖乖地交了不菲的诊金走人。后来杜龙酒后对人说起惩治经过,传为一时佳话。韩端突然笑了起来。师父还真能整人。可冯永辉虽然可恶,但明显还不到那种地步。刚才对他,是不是有些太刻薄了些?针灸时间一到,韩端把针起了,刚巧有人带有冰块,拿来敷在伤处:“好了,半个时辰后就能尝试着走路了。不过一周内不能吃辛辣刺激及烤制、腌制的食物。”这后面半句纯粹是他随意加上地了,意仍在惩戒冯永辉。如果不能吃这些,那天今天中午就只能吃方便食品了,此次游玩的意义也大打折扣。看到冯永辉大力地点头,显然对他言听计从,韩端轻微自责,也就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作为中医学生,同学们看眼光的就大不同了。到现在都已经接触过针灸了,但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及韩端之万一,这个从西院转来的学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吃饭的时候,班里三十多人已经明显分为两派,一帮人围在曹文轩和受伤的冯永辉周围,另一拨则以韩端和蛇伤初愈的应采蕊为中心。曹文轩看着很受拥戴地“对头”,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小子不仅陷自己于不义,而且大出风头,来班里没多长时间就拉走了部分同学。尤其是“班花”看起来对他很有好感,虽然应采蕊皮肤偏黑,曹文轩对她不甚感兴趣,但并不代表无视。今天“英雄救美”的行为,无疑又增加了这种砝码。刚才虽然也帮了自己“手下”,但他不这么想,认为反而驳了面子,曹文轩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感激。一定要找个机会彻底修理一下他,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嚣张成什么样子。回头还是找娄建强商量下,那鬼小子点子多。几个“心腹”看出了班头不开心,边弄着吃的东西,边围着曹文轩议论韩端。而这些不咸不淡的坏话显然不能引起他地共鸣,只能徒增不快。听着另一团伙发出的阵阵笑声,曹文轩心里象吃了个死耗子,难受极了。韩端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女生地青睐,围着段辉追问刚才给应采蕊解毒的过程,又向韩端打听给冯永辉扎地针灸原理。到了下午,大家没了再清理环境的兴致,只就那风景优美之处留连。应采蕊地问题来的快。去的也快,走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而冯永辉显然成了累赘,只能慢慢地跟在后面。韩端玩的倒是非常尽兴,跟一些同学关系好了。又跟师父的埋骨之处接近,似乎总有些千丝万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