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手段都是中医学的根本,但凡入了这行都会明白,不过对上手时间不长的韩端,能说出这番道理已算难能可贵,也不是很自信。
等他吞吞吐吐的说完,时刻关注的何老狠狠地表扬了一把:“不错,小伙子有见的,说得都对。”
在中洲这块地面上,能得到何老专家的首肯那是非常难得了。何秉书这一夸,登时让方主任和杜雪妍都对他另眼相看,杜雪妍自不必说,方琪眼里也显很感兴趣。
不过,方大主任还是很快把渴望的眼光落到何老身上:“您老好歹得给想个办法呀,老爷子已经很久没下地活动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何秉书点点头:“开始只能象我这个学生说得那样,先扎扎针,疏通一下幽闭的经脉,根据恢复情况再开几副中药吃吃。”
老人如此说,无疑承认了这是自己学生,韩端和杜雪妍对视一眼,都是一脸欣喜。
方琪很性急:“全都拜托您老人家,要是没什么不方便就开始吧。”
这个学生也不是白叫的,何秉书对韩端吩咐起来也不客气:“去看箱子消好毒了没有,可以了就把针取过来。”
极泉、天府、列缺、曲池、肩贞、曲泉、交信、足三里、大都……何老一刻也不停地在以上**位上落针。
嗯,跟自己想的差不多,只是个别取**偶尔有点小出入。韩端边看边思考着:如果自己会怎样,这个以阳关代替阳陵泉是不是会好一些。
别看何秉书年逾花甲,手法轻盈至极,极短的时间内,银针就都到了应有的位置。韩端沉浸在何老美妙的手法中,这才是自己最需要学的啊。
留二十分钟,过会儿再看一下效果。”何秉书下完最后一根针,就迳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这会儿功夫,老人的额头上居然渗出了细细地汗珠,时间虽不长还真是个很劳心劳力的活儿。
不用他吩咐,韩端主动取过一旁的几个电疗灯,分别烤在了几个重要关节上。市长家里,这些东西自然不会缺少。
针灸加热疗,用在慢性病不会有错,何老眼光里露出赞赏,这孩子手脚麻利,也真有眼色,都不用自己开口说了。
方主任殷勤地端茶过来,中洲大概能享受这种待遇的人不多,何秉书却能坦然受之,他最懂得什么时候该谦逊,什么时候又该自持身份。
老人家慢慢啜着茶,悠然地说道:“待会儿看看效果,等会我再开个方子熬几副中药吃吃。”
方主任没口子的答应。
韩端可是心里没数,也决不会象何老那样闲着,而是前前后后地收集着第一手资料,有疑问就问一声。
来了,爷爷怎么样了?你也真是的,也不请个像样的大夫好好看看。”就在这时,一声叫喊,门外进来了一个青年人。
“生儿,可别乱讲,妈刚刚请了何教授给你爷爷做治疗呢呢。”方主任显出尴尬,把脸转过来:“何老,不好意思,这是小儿魏林生,请您老多担待点儿。”
何秉书不好说什么,淡淡地应了声:“年轻人嘛。”
毕竟有求于人,方主任赶紧对儿子道:“生儿,还不问何教授好。”
韩、杜二人也注意到了这个魏林生,长得高大帅气,蛮英俊的样子,笔挺的西装,不用摸就知道绝非凡品。
想来自大惯了,魏林生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别人,仍旧无所谓地笑了笑。目光极迅速打量个一圈,先看到何老,从韩端身上掠过,落到杜雪妍身上,眼前一亮。
魏林生赶紧收敛,忙走到何老面前:“对不起何教授,晚辈担心爷爷病情,嘴里乱说,您老可千万别放心上。”
何秉书阅人无数,见状仍是神情淡淡,连声说没什么,方主任分别给几人做了介绍。
魏林生同样毫不介意,跟韩端握个手,就把全副精力放到了杜雪妍那边,殷勤地拿过水果,展开如花妙舌说起外面的趣事。
何秉书自顾给韩端讲解,看看时候差不多起了针,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准备开方。
韩端到病人面前询问现在的感受,说也奇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老头儿竟然觉得舒服了许多,腿多少也敢稍稍在床上做水平活动。
大叫神奇之后,韩端开始感慨中医的不同凡响,以前的轻视大大地不应该啊。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中医有远远领先西医的地方,更是紧跟何老后面,生怕漏掉一个细节,根本没空注意别人都在干什么。
何老仔细写写划划,斟酌药方,韩端站在身后看着,陌生而又熟悉,没错,几味主药杜师的记载里都是有的。
蠔粉、石浆这两味是何老的方子所无,却多了这味远地。韩端不敢冒昧提出为什么没有那两个,却要弄清楚为什么加了一个。
“藏红花、杜仲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圣药,组方可为什么要加上这味远地呢?”
这个问题问得有水平,何秉书大为赞赏,伸手拍了拍韩端的肩膀:“好小子,一语中的呀,我真不相信你是个才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而且还是学西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