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他的头发,虽然飘逸有余,但眉目只见的君王之气却凛然可见。我看着他,不,是崇拜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便是我心目中想要的那个人。
他把手递给我,拉我上了大船,身后元宝他们也随我上了船,对太子正式行了礼,自有木易凌日的随从安置。这条船很大,大到我们寥寥数人站在这船上显得很渺小。
我被安置到了自己单独一个房间,房间很大,物件一应俱全,床铺也很柔软舒适,昨夜我其实并未睡好,一是与木易凌日能够岸边相见,为他对我的情意可佳而兴奋,二是我故意让木易凌日今天才与大家相见,期待让元宝他们大跌眼镜,看来目的一定达到。
这艘船大,所以并不会因为风浪而感觉摇晃,和陆地上无异,我心里安稳了许多,想到木易凌日的房间就在隔壁,我也就安然靠在床榻上假寐。
不一会,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睁开眼果然是木易凌日,他含笑看着我,离我那么近,我想推开他,却发现他根本纹丝不动,我害羞地躲开去,他并没有伸手捉我,只是含笑一下子坐在床榻上。
“门都没有开,你怎么进来了?”我疑惑。
他朝一便努努嘴,原来那是有个暗门,在橱柜后面,平常挡着倒不容易被人发现,看来那暗门通向他的房间。他现在能进来,那晚上岂不是也能进来?我想着想着羞红了脸,他却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淡淡道,“是怕你有危险,毕竟你要成为太子妃了,树大招风,本王要保护你,自是不能不防。”
我看他说的平静,倒不是有歪心思,觉得自己先想歪了去,心里惭愧,讪讪地笑了。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百密自有一疏。你离开客栈那晚,我先是叫赵正舫安排了马车送你回京城,可是还是被暗袭给抢了一步,我只好让小环子不经意地把消息透露给星蕴魂,他自然去救你了。”
我现在才明白那日赵正舫回来后,在我身边顿一顿说要我小心的话,原来他早知道我的行踪。
“我既然出走那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去拦我?”
“你走是危险,只是呆在客栈会更危险,我倒是盼着你走,这样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我迟迟没有对挽致下手,不过是因为想找出与她勾结的人,人既然没有找到,少不了就要周旋下去,一则你看来心伤,二来很容易轻举妄动做出什么事难以挽救。可是我与她周旋,自然没有真情意,聪明如她,怎么会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到时候如果她要对你下杀手,岂不是防不胜防?你离开我是料定了,只是没有想到你是自己出走,元宝和慕清寒却没有相伴左右,这一点我倒是真的没有料定。”木易凌日缓缓道来,看着我深思。
原来如此,原来他并没有弃我不顾,只不过我不解其中深意罢了。我心里暖暖地,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坐在床榻上,斜倚着躺着,我走过去,弯下腰来,想伸手去抚摸一下的眉头,却终是收回了手。木易凌日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重心不稳,一下子栽倒在他的怀里,我羞地满脸通红,还未等挣扎起身,门推开了,是元宝捧着一些点心进来,看见我与木易凌日暧昧的姿势,扑哧笑了,“太子,小姐,元宝僭越了,知道以后小姐这屋子呀,元宝是不能经常来了,省得扰了小姐的好事。”
“元宝,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讨打。”我笑着斥责她,羞得无地自容。
“小姐,元宝说错了吗?你盼太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下可不是遂了你的心吗?你心里舒坦,元宝的日子也好过些,省的看不见太子殿下,你就尽拿元宝出气。”元宝可没把我的斥责看在眼里,还是在打趣我。这个元宝,我哪里有拿你出气?我真是拿她没办法。
那边木易凌日已经站起身,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这番话我喜欢,说吧,要讨什么赏?”
元宝却收起调笑,一脸正色地跪了下去,“元宝不求赏赐,元宝只求太子殿下能够体谅我家小姐对您的一番真心,他日娘娘如果天真烂漫冲撞了太子殿下,一定请原谅则个。”
我心里一酸,好个元宝,这是变着法子为我将来打算呢。木易凌日赞许地点点头,“好个忠心的丫头。先起身吧,看你在忠心的份上,本王记下了。”
“谢太子殿下。”元宝站起身来,给我们各奉来一杯茶,便退下了。
我一时有些感慨,元宝对我的忠心我已经明了。木易凌日这个我托付终身的人,假以时日必将成为一国之君,所谓伴君如伴虎,谁知将来会是怎样?单是要皇上的后宫妃子均沾雨露就不是我可以大度忍受的吧。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或许只有付出十二分的真心,才能换来君王的一丝眷顾吧,我有些泄气,想到进宫不也是过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罢了,所谓美好的爱情,在皇宫高墙内,真的存在吗?
木易凌日明显为我所吟的诗而震惊,对不起李商隐,我借用你千古流传的爱情诗句了。
我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本王明白你心中所想,可是身为帝王,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