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中有传闻,在对外借款中,翁同和张萌桓有收受洋人贿赂的嫌疑,据说数额高达百万两……”沈静不屑一顾的说道
“百万两,他以为是甲午年那次三千万两借款呐?!若说张萌桓贪个五六万两或者是十几万两,这我倒信,至于百万两他的胆子似乎还没有这么大。至于说翁同贪污,这就是莫须有了!”谭延笑着说道。
“这则传闻说出来就是我也不信的,不过我们不信不代表其他人不信,京师里面关于翁同的小道消息传的非常邪门……”沈静也笑着说道。
谭延听后冷冷的说道:“这样的传闻越多,越说明翁同的地位越来越不稳固,甚至于这些消息传出来不是慈禧太后亲自授意,便是刚毅等那些所谓的后党蠢材自作聪明。这满清的江山算是气数已尽了!”
“我也是持这种推测,翁同的不利消息肯定是那些人为了罢免翁同提前铺路的,而张萌桓不过是因为怂恿光绪皇帝变法。他的态度比较激进,虽比不得康有为,但相对于康有为这些只是从书本上得到相关外国知识的知识分子而言,张萌桓的外交官经历使得他成为少有的外交人才,只是为人稍微龌龊了些……在国际惯例中一国元首或是皇帝接见外国来宾这很正常,但是张萌桓提出来无疑是让保守的后党恨到了骨子里……”
谭延笑着说道:“张萌桓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过他在外交方面的才能你也不能估计的过高,这个人从骨子里面害怕洋人,作为一个外交官他缺乏最基本地自信……当年我和德国特使谈判的时候。这个张萌桓作为唯一一个可以帮得上我忙的人,居然到处在扯我的后腿,说这个条件已经非常难得了……按照他的逻辑如果不割让胶州湾这就是天大的胜利,殊不知我们的全胜完全可以要求地更多,最后我把他留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转移谈判地点到胶州湾,除了甩开翁同之外。这个张萌桓也是其中之一……”
“组安,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胆子这么大的!”沈静笑着说道。
谭延微微摇摇头说道:“后党和帝党一天没有分出胜负,则张萌桓一天不会倒,毕竟论外交似乎还找不出一个比他更能干的。尤其是我离开总理衙门之后更是如此。后党即便恨他,也是无可奈何,况且老太太恐怕早就看出这个人是爱银子、爱性命,这和康有为等人是不一样的——他可以用银子来收买,就像我们当初做地那样,但是康有为等人是绝对不能用银子来通融的……这些读书人啊,脑袋都给读僵了。不知变通。满脑袋里都是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可怜这一腔热血……”
“后党和帝党至少还要纠缠一些日子,不过他们能够折腾多长时间,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北洋的态度。想到辛酉年的事情,我估计搞不好还会上演这么一出夺宫的闹剧……”沈静不屑的说道。
谭延听后沉默了一会说道:“现在董祥福和聂士成地军队都在京师郊区,说起来要是单纯为了夺权,有他们就足够了,不过到时候老太太说不得要和北洋打声招呼,不然她也做不稳当。至于光绪皇帝。他要有这个心思地话,也会来找我们,不过以前我们和翁同与康有为等人都算是政敌,他恐怕也下不了这个决心来冒这个风险,害怕我们将他直接卖给老太太……”
“组安。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可有不少人在等着你呢!”沈静肃穆的说道。
谭延微微一笑说道:“所谓瓜熟蒂落。其实我们动手的时机已经非常成熟了,只是还缺乏一个比较不错的借口。现在帝党和后党之争正是给了我们这个借口。但仅仅政治上的成熟还是不够的,我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我不想让他们这么快就分出胜负,再多等上一等,至少我们还需要两条铁路……”
沈静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两条铁路?!”
“从山海关到盛京,从盛京到旅顺口!”谭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文渊,我们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实力来维护自己地权力,仅有这些还不够,政治权力需要实力来做保证,北洋陆军看似比较强大,但是我们的敌人并不仅仅是这个腐朽的朝廷。爱新觉罗家族和列强签了这么多的卖国条约,这些玩意差不多都要由我们来解决,还有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日本……你应该知道朝鲜地局势了吧,如果不是我们火速将三个镇地新军直接摆到鸭绿江,说不得日本很有可能会独占朝鲜,我敢保证,只要今天我们一下手,明天日本就会增兵来讨便宜……”
沈静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这两条铁路对付的不仅是日本吧?其实用这两条铁路对付俄国人倒是更合适一些……”
谭延笑着说道:“俄国人没有修好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前是不可能来找我们麻烦地,我也不想两场仗放到一起去打,所以要弄翻这个朝廷在时间上必须有个明确的限制——西伯利亚大铁路修好之前一到两年必须解决国内的事情,因为我们弄翻这个朝廷之后,马上就要面临日本人的挑战,我没有把握连续打两场仗;还有一个问题便是我们必须在建国之后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海军,其规模至少能够对俄国的远东舰队抗衡……”
沈静微微苦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