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将翁同阵营中唯一接触军权的长麟给收拾了,本来拔毛的人变成了被拔毛的,这一变化怎能让翁同咽得下这口气?!
最终满人镇军事件以长麟被罢黜,原禁卫军数十位军官砍头砍头,流放的流放为最终结局而告终。谭延依旧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冷眼看着朝中时局地变化,而朝廷还是责成他来收拾局面。下放了更大的权力给他来训练满人镇军——这一次满人镇军的军官朝廷一个都没有派,而萧轩的训导团将会变成满人镇军的军官团,直接负责满人镇军地训练管理,直至成军之后再委派军官。
谭延在看到这一结局之后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谁出得这个馊主意,看来这个腐朽没落的王朝已经真的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没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看来小皇帝想拥有自己的军队都想疯了,满人镇军的军官暂时需要汉人来代理,这样的军队还能够称为“满人新军”么?!不过这样的安排下来也彻底将谭延逼到了死角上,以后可就没人来替他顶缸了,这满人镇军以后的训练最终的成果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即便如此,谭延心中并不着急,满人镇军问题完全是由翁同对自己抵达京师执掌京师护卫,倚仗权势对他公然开价地不满所造成的,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并非时下政坛的主流,真正主流是康有为而非他谭延。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感谢”康有为。正是因为康有为的存在才使得大清政坛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只有康有为才可以将这潭浑水搅得更加浑浊,让他有机会浑水摸鱼。
在领旨之后,谭延立刻像模像样地开始组建满人新军,依照北洋新军的选兵模式,在满人当中挑选合乎身体条件的新兵,大刀阔斧的裁减那些原有军队中身体不合格的、有吸食鸦片等不良嗜好的旧兵。几乎将原有的禁卫军裁汰干净。至于裁汰下来的满人善后工作却不归谭延管,朝廷既然让他训练出有用之兵,还像不裁汰那些积重难返的老兵油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许是满清统治阶级已经对拥有一支可靠武装地渴望,使得他们居然可以忍受裁汰下来的老兵闹事——能够加入禁卫军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满人,这么大规模的换血肯定招来一片骂声,这对于统治高层的压力也是非常重的。要知道根据大清建国初期的规定,满人是不可以有其他营生的,他们的存在就是武力地存在,禁卫军的待遇有多高。普通旗人的待遇又有多高,这中间的差距足以让心生不满的旗人怒火滔天。
谭延这个始作俑者自然在满人心目中地形象一落千丈,作为砸了他们饭碗地人各种臭骂不绝于耳,甚至还有的被裁汰地老兵油子计划着想要刺杀谭延,不过这些都被他一笑而过。相对于谭延的臭名声,朝廷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承受的压力自然更大。
谭延在紧锣密鼓的挑选满人镇军的兵员,而进入十一月康有为也有《请告祖誓群臣以变法定国是折》上书光绪皇帝,要求“上告天祖,大誓群臣。以定国是而一人心”。尽管谭延并不在场,但是他可以想到光绪皇帝的精神一定很好,不过康有为的这道奏折也确实帮了他的大忙,将所有人的视线又转移到变法派身上去了。
而在康有为的奏章之后,贵州学政严修奏请仿博学鸿儒科之例。开设经济特科的折子。这次是放到朝会上讨论的。而在这次朝会上的中心议题并不是开经济特科,反倒是御史杨崇伊和胡孚宸的两个折子。这也代表了帝后两党中的顶尖人物对决——刚毅指使杨崇伊上书弹劾康有为“广结同类,厚结党徒,相互标榜,言乱政”;而胡孚宸也在翁同的安排下上书,折中驳斥了“后党”对康有为的污蔑不实之词之外,还请求将杨崇伊所查封的强学会书籍、舆图、仪器等等全数发还。
也就是去年光绪二十四年春,又是三年一度的会试,从正月里开始各省举子陆续到京,借着当年公车上书的风头,士论日渐喧嚣。正月初五开始康有为、粱启超等人联系京师广东人组织粤学会,大造变法舆论。受其鼓舞,杨锐组织了蜀学会,杨深秀组织了陕学会,宋伯鲁组织了关学会。而远在湖南的黄遵宪、陈宝箴也遥相呼应,组建了南学会,一时间中国的各地组织的各种学会部下十多个。
从去年开始谭延主导的“十二年预备立宪”也受到了变法派的追捧,作为除了陈宝箴之外第一个明确站出来赞成宪政地封疆大吏,谭延也成了一时风云人物。结果“礼贤庄八大臣被刺”事件之后虽然对宪政有所打击。不久康有为和梁启超策划,由御史李盛铎领头,在京师成立了保国会,以保国为宗旨,以救亡图存相号召。
谭延不得不佩服康有为和梁启超俩人,在没有强力的基础下,借着保国会的号召力,一时间保浙会、保川会、保苏会湘籍成立,加上去年成立的各地十几个学会,这些组织虽然松散。但隐隐以康有为梁启超俩人为头。事实上在谭延眼中,各地学会加上各地的各种保国会变种,这些组织已经具备一定地政党规模,可以肯定如果真的玩民主那套,康有为和梁启超自然是兵不血刃的取得胜利,他们在年轻知识分子心中的地位实在太高了,至于自己固然是厉害。不过现在名声臭不可闻。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