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历和地位自然是无法来左右大清政坛的方向,但是他却可以凭借自己地资源优势来恰当的对政治方向进行引导。以他现在的成就而言,就是谭钟麟这根政坛老油条也不得不对他的论断信服三分。虽然这样的论断真是有些让人耸人听闻,但衡量半天,谭钟麟还是觉得翁同在政坛上活跃的时间已经真的进入倒计时了。
“用康有为以起变法更张之功,但却未必会用康有为其人?!”谭钟麟立刻把握到了这中间的猫腻。翁同不是看不出康有为地能力缺陷,如变法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一个在朝廷中一天官都没有当过的人就可以凭着满腔热血干成的,如果放在五十年前谭钟麟也会成为康有为的追随者,可惜久经官场考验的他至少明白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地事情都能够靠热情去完成的,当年他可以仗义执言解恭王奕的危局。也可以打破官场潜规则去得罪慈禧太后生父门下的狗腿子,但他最终还是投靠了慈禧太后,而从某种意义上的政敌到成为慈禧太后的亲信,以至于七老八十眼睛几近失明的情况下,慈禧太后还派出御医到兰州为他治病。这中间的转变唯有他自己和慈禧俩人才能够说得清楚。“关键就在这里,翁叔平期望变法,可是又害怕大变法,他在变法上和康有为还是有太多的不同,甚至可以说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一路地!”谭延虽然前生历史几乎考了一百分,对于翁同的“变法之父”名头自然清楚,可惜翁同与康有为性格差异太大了,而他对前生记忆中的历史教科书也是信心不足,干脆否定了这个结论——他在亲历历史。这是一场赌局,赌注就是自己的前途甚至是生命,他宁可相信自己的判断!
谭钟麟点点头说道:“叔平历来谨小慎微,要说他是司马光我信,但要说他是王安石,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谭延笑着说道:“问题是光绪皇帝是没有权位的神宗皇帝,而康有为却是没有做过官地王安石……”
谭钟麟叹了口气摇摇头出乎谭延意料的问道:“你知道荣禄手中的那本《日本变政考》是谁的么?!”
“翁叔平地字估计现在除了孩儿还没有人能够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孩儿没有这个心思来造翁叔平的假,那只有他本人抄录的,不过这本书怎么会跑到荣禄手中去了?这个不对呀……”谭延这才有些迷惑荣禄手中的那本由翁同抄录地《日本变政考》地来源问题。
谭钟麟淡淡的说道:“那是太后地!除了这本书之外,还有两本康有为的书也在太后手中。不过那两本书不是翁叔平亲笔抄录的而已……”
“太后的?!阿父,这有些不大可能吧……”谭延好像听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只有皇上想着变法图强,太后就不可以了么?!”
谭延听后倒是有些释然了——历史上慈禧太后也是“变过法”的,比如说先前他主张过给女人放脚。这就是慈禧太后的主张之一。但慈禧太后“变法”的时候应该是在庚子事变之后被洋人打怕了才想到变法,不过想来这个时期的慈禧太后对变法有兴趣还是有可能的。
“难道说荣禄对变法有意也是太后的意思?!”
“呵呵。你想明白了?!”
“这也没有什么不明白,甲午年昆明湖换了黄海大东沟,虽然有李合肥当了大汉奸替太后来顶缸,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当李合肥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找到顶缸的……估计太后也不愿意落下爱新觉罗家族罪人的名号,变法强国不受外辱,这种心思可以理解,但她那个变法不成……”谭延笑着说道。
“那你的变法成不成呢?”谭钟麟有些狡猾的反问道。
“孩儿的?!”谭延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过是重复李合肥的老路,撑死能够把这个纸房子变成土房子,但要是雨下大了照样也得倒!”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大凤翔胡同,恭王府邸
这是谭延来到北京四天之内第三次见恭王奕了,每一次虽然时间都并不长,但在恭王奕眼看就要不行的时候还这么频繁的邀见谭延。这不能不让来往出入于恭王府邸地王公大臣们侧目——他们有的都来了三四次了,还没有见到恭王爷,而这个年轻人却频频得到接见。恭王爷都快要到蹬腿的份上了,他们来见见不过是一种“义务”,按照关系亲疏远近不要说恭王愿不愿意见,就是大公主一句话便给回了,人都快要死了,也谈不上巴结。但却也表明了某种动向——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很厉害,能够得到鬼子六的赏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沈静坐在马车中,眼看就要拐进大凤翔胡同,远远的便可以看到恭王府邸门口那一长串的轿子马车。他地情绪却有些不好。
“嗯,这确实不算是好事,甚至可能会成为我倒霉的先兆,恭王奕毕竟是太后大半辈子的敌人,也是最强劲的政敌,比肃顺那伙蠢货要厉害多了,威胁也大得多,难保我今天成为恭王府的座上客,明天就要回家去种田了……”谭延微微笑着说道。“这倒还没有严重到如此地步。可是小心总是无大错地,恭王府这边还是能推则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