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又是另外一回事……”谭延闿说道。
“大人,你也曾说过海军是用来进攻,而不是用来看家护院的,为什么不启用北洋海军?!……”邓世昌站起来说道。
“因为我们地海军还是太弱小。甲午新败之后北洋水师短期内是经不起这种打击了,而且……而且我需要你们当成种子,把海军的种子传下去!你们都是第一批留学英国的海军高才生,前后共四批,而后因为琅威理的‘撤旗事件’使得中英关系交恶,英国不再接收中国的海军留学生,也就是说在我没有想到向英国派遣留学生的办法之前,你们就是延续海军的希望……海军什么最重要?!是人才!你们这些海军将领。在甲午海战中壮烈牺牲者有。与敌厮杀共亡者有。战舰受损回天无力自杀谢罪者有……战况之惨烈,将士之用命,都是叹为观止,不过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死了不要紧,关键是谁来接你们的班?!看看现在地北洋水师各大战舰地管带,他们以前大多数都是先前战舰地管轮。甚至有的还是鱼雷艇的管带,朝廷新购进的海四舰,论吨位规模其中的三艘都远超致远、靖远,只是比定镇两舰稍差,但论航速、论火力哪个不超过定镇?!这样的海军素质,你说我还敢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北洋海军么?只有你们严格训练好了,恢复元气之后,再做图谋亦是不迟。别忘了海对面你们地老对手也都没有睡大觉!”谭延闿非常严厉的说道。
邓世昌和林泰曾听后。浑身如同抽干了气力一般,软软的坐到凳子上。谭延闿见此微微一笑说道:“以后的路还很长,仗有的是你们打的。关键是你们此时要保存有用之身,努力操练北洋海军,同时也要加大培养人才的力度。同时我也会想办法从英国弄来更好的海军顾问,加快北洋海军地正规化,促使北洋海军及早地恢复元气以应对不久将来的严峻挑战!”
“琅威理教官又要回到北洋水师么?!”邓世昌关切的问道。
谭延闿虽然没有见过琅威理,但是他从种种传言上看出邓世昌地身上明显有很深刻的“琅威理痕迹”,因为琅威理将英国海军中那套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处理方式搬到了北洋海军,如果有下级犯错鞭打等体罚是绝对跑不了的。谭延闿在本能上排斥体罚,就算对待贪污犯也是如此,不过贪官穷凶极恶,有的还仗着自己有强硬的后台反倒敢在审讯面前出言威胁,那个广东的周荣曜就是如此,所以他不参加审讯,这些事情都由沈静他们代劳,这也是受了前生记忆的影响。
邓世昌和琅威理一样,也都采用严峻的刑法来治军,就谭延闿所知曾经有一次为了惩罚一名水兵半夜下船去赌博,差点还闹出了人命,当时的北洋海军提督丁汝昌出面亲上致远舰才压下了这件事。谭延闿虽然排斥用棍棒来治军,但他也是带兵的出身,对于治军也是有口难言——在这个时代想要将一个麻木不仁的平头老百姓训练成一支严格执行命令的军人,严峻的军法是必不可少的。就算如此,在他训练的直隶督标新军中也曾出现过士兵利用休假抽大烟这种事情。
谭延闿也曾严厉的动用军法,事实上从那次抽大烟事件之后,通过暗中调查,直隶督标新军中赌博、嫖娼这种事情也是有的,不过只是个别现象,而吸毒事件只是一个偶然,在严酷的训练之下,吸毒者根本顶不住这样的大训练量,所以才会被暴露出来。自从那次事件之后,谭延闿通过严惩军官的方式,让军官们自己来动用军法约束自己的军队纪律。可见在这个时代训练军队,严酷的军法是绝对不能少的,这也是这个时代兵员素质并不高,加上手头上的军饷比较优厚,若不严加管教,吃喝嫖赌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琅威理永远都不会回到北洋水师了!”谭延闿比较生硬的将邓世昌的问题给顶了回去,不过看到他眼中非常失望的神色,
出言解释:“琅威理在北洋海军这段时间确实是有功的时候北洋海军是什么样子,他不在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够看得出来……”
“那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教官不去请,反倒要找一个我们并不熟悉的外籍军官来训练北洋水师?!”
“琅威理现在是在英国地得封港担任后备舰队指挥官兼任毁灭号战舰舰长,指挥着一支有着三十八支战舰的舰队。在甲午战争中日两军对阵鸭绿江的时候。李中堂就曾经试图请琅威理回中国担任海军顾问,而皇帝也下了上谕。不过你们的琅威理教官明面上表示英国在战时中立,他不能以现役英国军人的身份前往中国,同时也不愿意此去当时的海军职务,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暗中私下提出了令中国感到难以接受的条件……”谭延闿不屑地冷笑地说道。
“什么条件……”
“诸如皇帝必须以玺书地形式颁给他中国海军最高职衔等条件,这些还不够么?!我也详加查阅了当年有关‘撤旗事件’的文件,中间疑点是很多。可以说是北洋海军对不起当时的琅威理。不错。他是有一百个理由拒绝回中国。这也是我们为当初所作所为所付出的代价,算是我们自作自受,但是他不该私下暗中提出这样的苛刻条件,无论是谁都会凭此质疑琅威理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