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常说的以打促和?!”谭钟麟微微笑了笑说道。
“有些不一样,这是展示我们手中的实力,不管是对洋人还是对朝廷中某些与我们作对的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我们手中的实力够强,洋人就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除了军舰之外,在陆军上不可能一下子派出上万人的军队,这对于他们来说负担实在太过沉重,而影响也是实在够坏,毕竟它们是在隔着半个地球来和我们打仗……况且只要我们手中的实力够强,朝廷中的某些人肯定会援引我们为外援,到时候不愁朝中没有人不给我们说话!”谭延闿轻轻的捶打着老头子的后背。
谭钟麟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是不用怕洋人,但是就怕朝廷怕洋人啊!”
“洋人寻衅我必还击,战场上的输赢是一回事,敢不敢回击又是另外一回事。假设今天俄国人来抢占旅顺,我自然是不能束手待毙,哪怕拼尽新军我也誓死保住旅顺不为俄人所占,这是大义……若是朝廷在洋人的威压下退缩,割地赔款则是朝廷失德,其中曲直自然有后人去评说,我们又不是李鸿章,这千古骂名是绝对不能落到我们的头上的,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一身骂名啊!”谭延闿静静的说道。
谭钟麟挥挥手示意谭延闿停下来,整个人都靠进牛皮沙发上,两眼紧闭沉默了半天。在总督府的电灯光下,谭延闿看到父亲满头华发,岁月地刻刀在他的脸庞上划出了一道道沟痕——“他已经老了!”谭延闿心中不禁的涌起这样的感觉:“老头子能够在这种事情上支持自己么?!”
“闿儿,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打赢这些列强?!”半晌后,谭钟麟睁开眼睛,精光四溢的看着已经坐到他对面的谭延闿出言问道。
“这就要看列强对于获得领地的意志有多强烈了……不过孩儿以为一旦我们能够从英国人那里得到一两艘君权级战列舰,加上孩儿的自造战舰计划能够得以顺利实施,那各国列强基本上是不会轻易动手地。当然以孩儿地估计。各国列强动手地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目前山东出现的德国人身影就已经说明列强国家已经开始着手想要在中国合适的地方圈地了!在北洋水师还没有完全重建之前。孩儿只能够力保陆上战争不会输给列强,至于海战则是五五分成……”谭延闿回答道。
“就凭现在北洋水师的那几条战舰?”
“只要列强的战舰没有将北洋水师堵在军港里,那孩儿会下令北洋水师在海上伺机袭击入侵国的商船!”谭延闿坚定的说道:“想要在中国圈地地列强国家首推俄国和德国,尤其是德国,俄国自有领土广袤无比,但是德国的领土即小不说,还没有多少海外殖民地。英国人是不会开这个头的,只要我们坚定的抵制了德国或是俄国,那英国也就不会再出手……父亲,这种割地的事情,一旦开了口子,日后想要弥合就很难了,今天我们能够将一个列强国家挡在门外,这也就震慑了其他列强国家的不轨之心。毕竟陆地是要靠陆军来占领的。就是俄国在左宗棠收服新疆之后,甚至还担心中国会图谋它防守薄弱的远东领土。可见海军不是问题地关键,除非我们地海军能够有实力震慑列强。否则剩下来的还是要靠陆军的抵抗决心来向列强表明我们地态度!”
谭钟麟听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为父去年接任这直隶总督的位子后,就是担心洋人会趁着甲午战败,朝廷式微之际来强行割占领土。不过当时俄国联合德国与法国共同威慑日本,原想它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不轨之心,只是近来你一直劝说不可轻信俄德,为父不能说你这种判断是对的,但也绝对不是错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左帅曾留下‘湖湘弟子满天山’的佳话,总不能在为父身上出了割地卖国的帽子,不然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家乡父老?!闿儿,就先依你的意思去办事,就像你说的那样,割地是朝廷的事情,但是打不打却是我们的事情,总之这个卖国的帽子我们是不能戴的!”
谭延闿听后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躬身说道:“孩儿谨遵父命!”
宽广的海面上,两艘快船正在结队航行,这便是李鸿章在甲午战争期间被扣留的飞霆和飞鹰两艘鱼雷猎舰了,这两艘战舰先后到达了天津港,由唐伯文验收后,谭延闿带着一行人乘坐这两艘快船前往旅顺,顺便途中也好对这两艘北洋目前航速最快的战舰实地感受一番。事实上北洋水师航速最快的船并不是这两艘鱼雷猎舰,而是更名为海的白.
二十三节,这可不是飞霆和飞鹰所能够相提并论的,不过这两艘鱼雷猎舰在北洋现存的鱼雷艇中算是最快的了。
已往每年这个时候,北洋水师的主力战舰都会前往闽浙、香港或是南洋避冻,不过这一次谭延闿是代表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来巡视北洋水师,所以所有的战舰没有南下,而是留在了旅顺等待谭延闿的检阅。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战后视察北洋水师,对于北洋水师谭延闿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毕竟这支水师是中国海军历史上的一大悲剧,就算现在逃过了甲午一劫,他必须服从现实利益做出了先陆军后海军的决策。
对于北洋水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