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先考虑一下先生的意思,所以大家才暂时留着辫子……而这种事情又不好在信中说清楚,怕先生不理解而反对我们这么做。正好属下回国帮助先生练兵,所以在临行前我们都聚会了一次,他们想要委托属下询问先生的意思……”
谭延闿听后弹了弹雪茄地烟灰沉思半晌说道:“子瑜兄,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们,正如我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个人不反对你们剪掉辫子,甚至还有赞成之意,虽然你们这么做可能会给我个人带来不少麻烦。但是我绝对不会中断供给你们的学费。当然事情一旦到了这种程度。我个人是不能明着给你们学费了。但是我可以通过别的途径继续提供给你们经济上的支持,好让你们完成学业……再有便是你们一旦剪掉辫子,在回国后也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我暂时是不可能给予剪掉辫子的同学予以太高地官职,最多是进入我地幕府或是帮助训练新军,但绝对不可能实授官职——这个权力毕竟是要通过家父,他和我地想法是绝对不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萧轩听后站起来说道:“先生,属下明白你的意思了。属下代同学们谢谢先生的宽容!”
谭延闿笑着说道:“你能明白就好!你现在可以给他们写信了,将我的意思写出来,当然出于我个人的愿望,我自然是希望同学们能够留着这条辫子,好做更多地事情,但是我也绝对不会强逼你们保留这条辫子……”话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又接着说道:“总有一天。我们最终会从头上到心里彻底剪掉这条辫子!”
萧轩听了后楞了楞。旋即高兴的说道:“属下和同学们将会全力鼎助先生完成此心愿!”
萧轩走后,谭延闿依旧在书房中独自坐着,再一次面对这条辫子。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对于辫子这个清王朝祖先留下来的传统本身也无可厚非,在谭延闿看来这就像后世的少数民族一样都有着独特的生活习俗,而满族人留辫子也是为了在捕猎骑射的时候更加方便。不过满清入关后将这种自己的生活习俗强加到别地民族百姓地头上就错了,但是凭借着滴血的刀锋他们确实做到了,而且还维持了两百多年。
近代西方的入侵,清王朝落后地朝廷挨打是肯定的,最要命的是这个才两百年的朝廷在面对列强挑战的时候做出了一系列非常愚蠢的应对方法,而这些方法如果从历史上来看,怎么看都和一个即将被覆灭的王朝所采取的应对措施相似。做为这个时代中国人的标志之一,如果放在国内还没有什么,但是在国外就必然会称为嘲笑的对象。
从留美幼童身上他们就已经表现出这种趋向了,再次发生在谭延闿所支持的留德军事留学生身上,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相反如果他们没有表现出对辫子的厌恶感,那谭延闿才感觉到有些奇怪,甚至是一种挫折感——在某些方面将这些未来的将官送到德国去学习,一方面是让他们掌握现代军事技术,另外一方面也是在培养反对清王朝的思想。
而辫子就是引燃他们对清王朝不满的一个重要导火索,至于所产生的后果,谭延闿也早有准备——老头子肯定是对剪辫子这种行为深恶痛绝的,这是谋逆的重要标志,如果说在清代刚取得天下的时候不留辫子是一种对于前朝的念顾,是一种反抗,经过两百多年后太平天国将不留辫子重新拾了起来以此来标榜自己推翻满族政权的重要标志。
好在谭延闿比二十年前的曾国藩更有解决的办法,也许财富上他还比不得打劫了太平天国老窝的曾国藩兄弟,但是他比曾国藩兄弟更知道如何来预测并且避免危机——一旦留学生的辫子给剪掉了,那他肯定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和这些留学生也剪
的关系,但是却会通过别的渠道继续支持留学生完成
这样做唯一的后患便是该怎么为这些留学生安排前途问题,这才是谭延闿最为头痛的,对此唯一的办法便只有等待——他记得中国人剪辫子的一个浪潮便是在戌戌变法的时候开始的,康有为等人掀起的剪辫子风潮,虽然他们本人没有剪掉辫子,但是做为他们的政治主张之一,剪辫子也被列为变法中的重要一项。
谭延闿之所以现在还对这个辫子问题感到棘手,也是因为康有为他们地变法内容正是掺进了“剪辫子”这样非常敏感的话题。所以才会如此遭到守旧派和满清贵族的反对。谭延闿不想自己就这么因为一条辫子而倒下,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待——戌戌变法虽然没有成功,却极大的动摇了辫子问题的根基,中国人开始大规模剪掉辫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现在谭延闿只能够忍耐,这个出头鸟他是绝对不能当的。
“是不是我太狡猾了呢?!”谭延闿坐在书桌前面对着一摞文件,心中不禁有些苦笑地想到。虽然他地官职也是个正三品了,军务处商办之职。而现在那个被贬到外地近二十年地昔日红人荣禄。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他受宠了——前段日子他已经晋升为兵部尚书。但他在军务处中也不过是一个商办之职,和谭延闿是差不多的。
与红得发紫的荣禄有些相似,谭延闿凭借着他和谭钟麟的父子关系,几乎直隶总督和北洋大臣所能够决定的事情,他都可以一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