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亲自练兵,谭延闿才知道一支军队到底要花多少银子,以前的总督府侍卫队完全是他用银子堆起来的,就连马克沁机枪都要实弹射击演练,可想而知那两百人的侍卫队其实就是一个吞吃银子的庞然大物。侍卫队尚且如此,谭延闿虽然不指望能够将新军练得跟他的侍卫队一般,但也是务必尽善尽美——这支新军在他心中分量自然是不用说,历史上袁大头同学的起家经历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他这是一条通往终极目标的快车道。
不过和袁大头不一样的是,谭延闿的野心更大——他想将这支新军严格培养起来,将来扩充军队的时候,这六千人当中将会成为主干,所有的军官都会从这里提拔。在谭延闿的眼中这是一支“教导部队”,他曾经记得历史上民国时期的那些“教导营”、“教导团”等军事单位是专门供培养未来军官骨干的,这一次花钱虽然多了些,但是以后再次扩充军队的时候那就省劲多了,至少在军队质量上可以得到极大的保证。
士兵好培养,但是培养一名军官可绝非一日之功,如果不是自己手头上可以使用的军官数量太少,他甚至像模仿苏联的“隐形师”模式,每个军官岗位上配置两名军官,到时候一扩充军队的时候来个一变二,到时候只要往里面填充士兵就可以。
“这军费地问题组安你就不用太多考虑了。该花多少缺口为父可以替你补上,就算训练时间长一些也没有什么,合肥留下来的库银数量极大,直隶这边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其实你那一百五十万两军费不过是合肥留下库银存放在外国银行中多年所生的利息而已。若不是合肥在交解的时候当面和为父说清楚,为父还以为他已经将这一千多万两银子给忘了呢!”谭钟麟缓缓的说道,仿佛这一百五十万两军费如同小儿科一般。
谭延闿听后心中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挺害怕老头子询问军费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过,与其到时候花光了再想老头子说出实情,还不如现在趁早交代,免得以后父子之间生出隔阂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小金库”传统早就是中国官场上地潜规则之一,当年阎敬铭居然在户部弄了一个八百万两的小金库,内务府为了给慈禧太后修园子几次威逼户部都被这位湘军元老给硬顶了回去。最后还是户部里面出了内奸。将这八百万两银子的小金库给捅了出去,慈禧太后为此明升暗降让阎敬铭顶了大学士的缺,使之无法再插手户部事宜,然后换上听话的翁同龢,不过一两年阎敬铭辛苦攒下的八百万两库银就变成了颐和园的亭台楼阁。李鸿章久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这可是天下最肥的缺,若是说他没有点余粮谁都不信,可是真难为这家伙居然攒下了一千多万两放在外国银行中生利息,最终还是留给了谭氏父子。
“父亲,若不是有人也在惦记训练新军。孩儿也不用这么着急耗费军费训练出一支强军,不过现在看来这训练军队地局面暂时可以定下来了,等这个月月末就可以进行全军考核,从中选出最合适的人才担任新军军官。如此推进再经过两三个月的日常训练磨合,这支新军就可以拉出去给别人看看了!”谭延闿微微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袁世凯吧?他的叔祖袁甲三倒是显赫过一时,他在朝鲜闯了祸。合肥看在旧友同僚的份上保他这个小辈,还生怕去位之后有人再翻老账,希望为父能够保他平安。本来合肥给他安排的浙江温处道就是让他暂避风头之意,可惜这袁世凯真是胆大的很,不仅磨蹭着不去赴任,还赖在京师结交权贵……最近听闻他名声不小,颇有治军之能,没有想到组安对他如此顾忌?!”谭钟麟微微冷笑的说道。
“这个人孩儿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过文渊提起过,但从经历而言与孩儿相较确实是很有优势,不过现在已经不会有大碍了。孩儿的新军一成,他袁世凯就算有天大地本事也不过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就是不知道此人品性如何,若是阴狠之辈还是早早送到偏远地方去的好……”谭延闿说道。
谭钟麟摆摆手说道:“这件事比较容易,虽然胡燏棻的定武军是归朝廷军务处所辖,但是军务处督办就是恭邸,而这定武军也是在直隶地面上,为父说句话还是容易的。组安,你既然选择了从军,若是从这上面拿不出什么来,这对你以后可是非常不利的,为父不知军事也就不多说了,这北洋军务大小还是你来拿主意,军费什么地都还好说……
洋水师那边你还没有去看过,原有的三条战舰已经修四条新购战舰水手也补充好了,就是这管带等重要职位还没有确定,这件事也不能拖得太久,你下个月得空就去一趟旅顺看看,酌情办理吧!”
“历史总是充满了偶然性,今天还不在老头子眼中的袁世凯,谁又能够想到这家伙日后以训练新军起家进而继承了北洋,最终成为左右全国的人物呢?!”谭延闿在听到老头子的话后,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不是有前生的历史知识,作为当代的一个科举宠儿,谭延闿很可能会走上另外一条路,绝对不会选择自古以来就被传统文人所看轻的军队。如果抛出谭延闿地前生历史知识,将他放在同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