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银两有两种办法,一种是从英镑上下手,另外一种便是从银子本身来下手了,晚生倾向于如果有机会修改《上海和约》的时候,能够将赔款全部用银子来偿付……”谭延闿回答道。
“找个精通银子的人?!”
“王爷府上肯定有经常使用银子的人吧?这银两成色上多少有些差别,晚生需要一个精通中间差别地人,估计王爷府上地账房之类便足可胜任。”谭延闿解释道。
说道白银成色差别。这对于恭王奕訢是头一次听说。因为像他这样的人估计这辈子都很少摸银子,更不会知道白银里面隐藏的秘密了。不过王府中地下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尤其是恭王还有着庞大的地产等产业。每年收兑上来的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很快王府中的账房就被叫来了。
谭延闿从袖子中拿出五六块银子摆在桌子上说道:“给王爷解释一下这几块银子之间的差别吧!”
老账房走上前去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银子说道:“这块银子是顺天府地三六库平银,成色最好;这块则是顺天府的三四库平银,成色差,一般如果是大宗交易的话,买家使用这种银子必须要根据最后的货款来额外添附一笔;这块银子就很标准了。应该是标准的库平银,至于这几块……赎老朽不识,不过这几块银子应该成色相差的非常大,有的还算可以,有的则比三四库平银还要差……”
谭延闿听后笑了笑挥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
等老账房出去之后,谭延闿拿起几块银子说道:“这银子之间差别实在是太大了,除了老账房认出来地这三块之外,其他的都是各省的库平银。不仅中央政府的库平与各省地方地库平各不相同。有大小之别,而且各省之间亦有长短之分,甚至一省之中有藩库平、道库平、盐库平之差。即以顺天府一地而言,库平既有三六库平和三四库平之分。成色相差甚大,还有成色介于二者之间的北京库平。简单地来说。如果用康熙年的库平银标准来做为赔款的标准的话,用北京库平和三六库平来赔偿,则我们至少要多赔出去两三百万两;如果我们用三四库平来赔偿,则还可以少赔出三四百多万两……当然这只是晚生的一些粗劣计算,王爷可以寻找精通此道的人再仔细核算一番方可,但无论怎么算,用不同的银子或是不同的标准来赔偿,这中间上下至少有两三百万两之多……”
恭王奕訢听后微微笑着说道:“组安的意思是……”
“不动声色的收购顺天府的三四库平银,这样一来我们赚的最多,一下子可以少赔出去四五百万两都没有问题。当然和约上一定要修改这一条,日本人匆忙之下是弄不明白这中间的差别的,而且要赔付的时候一定是全部都是三四库平银,这里要派人把好关口,不能什么银子都往里面放,要不然到时候日本人入库的时候,肯定会发现这中间的差别!”
“妙计!”恭王奕訢笑着说道:“组安是怎么发现这中间的差别的?”
谭延闿笑着回答道:“说起来这还要感谢晚生的拙荆,她曾经给晚生无意间提起我们所使用的白银正在慢慢的贬值,而英国做为最为强大的列强国家,有着雄厚的经济和军事基础来支撑其英镑的坚挺,这样一来我们的白银对英镑是绝对的贬值……试想日本人要我们用英镑来偿还赔款,这中间也是包存祸心的,本来英镑对白银一直是涨价,我大清要赔付日本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如果放在国际市场上肯定是要加剧白银贬值的,尤其是朝廷有意节省赔款利息,想要一次性结清这笔赔款,那我们就要在短时间内在国际市场上购买价值一千八百万两左右的英镑,这岂不是更加加速了白银的贬值?等日后日本人再拿着英镑到我大清来购买货物,这一进一出就是数百万两的差价啊!由此晚生
注白银和英镑的比价,又发现白银的成色的不同,所这么一个办法来。”
恭王在沙发上向后舒服的躺了躺说道:“组安的第二个办法本王也明白了,逼着日本同意我们全部用白银来偿还,加上如果我们全部使用三四库平银的话,一进一出至少也是节约了五六百万两银子……”
谭延闿说道:“王爷所料不差,这正是在赔款上我们会面临的机遇,当然逼着日本让步同时也是对盛京的安全提高保障。加起来这便是我们所面临地机会了……不过借列强之力来逼日本让步。这中间还是存着很大风险地,如果一个操作不当,这会给列强带来借口。给我们找来不少麻烦……”
“组安,你说我们会遇到什么麻烦呢?!”
“这就很难说了,其中一个比较大的麻烦便是俄国那条铁路!这条铁路是要通往俄国在远东的海参崴港口地,当然俄国人希望能够找一个出海口,朝鲜的港口勉强还算可以,但是若论远东冬季不冻港口。最好的还是旅顺!晚生之所以建议和俄国人合作的原因,也是想通过在朝鲜给他们找个出海口,免得他们将主意放在旅顺身上,朝鲜算是我们白得的,划出去也不心疼,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今天俄国人能够联合别的国家来压日本放弃朝鲜,难保他日不会对我们下手……就是在朝鲜给俄国一个出海口。他们地铁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