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年轻的时候尚不如谭延闿这般,他和潘祖萌都为了培养自己派系的接班人而进行拉拢,更不要说条件比张好上数倍的谭延闿了。不过翁同龢心中也挺尴尬的,为了能够让张在这次会试中顺利过关在殿试中得状元,他甚至让谭钟麟将谭延闿的考期延后一年,这人情可真是欠得太多了。
翁同龢非常和蔼的拉着谭延闿的手,亲自向他介绍了客厅中的众人——志锐、文廷式、汪鸣銮、盛、黄思永……当然还有那个春风满面的张。
“看来这小子终于熬出头了啊!”当翁同龢将谭延闿拉到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前介绍他便是张,谭延闿好好打量了一番张,一边心中腹诽的想到。
“世兄大名小弟早就听家父念叨过,《善后六款》等文章皆出自世兄手笔,小弟佩服!”谭延闿笑着拱手说道。
张科举之路一直就走背字,面对小他一半的谭延闿,他甚至都有种要钻到地缝里的心思,不过谭延闿会说话,并没有提科举之事,反而赞赏他在中法之战的时候写的几篇文章,倒是让他心中格外的好受一些——正是因为这几篇文章,他才会更加收到翁同龢等人的赏识,甚至还有机会去了朝鲜,投入到了吴长庆的麾下,别看吴长庆是个武夫出身,但是却自来就有尊重读书人的名声,张在那里过的很舒适,后来吴长庆死后他才回到家乡。
“世兄少年名动科场。《劝学篇》一出我等皆退避锋芒。佩服地是我们!”张笑着说道。
“季直会试取了三十名,过几天就要靠殿试了,你们几人应多多亲热一番!”翁同龢看到谭延闿并不在意推迟一年考会试。对张并无敌意,心中更加高兴了。
谭延闿听后稍微一迟疑——“有翁同龢地大力帮忙,才拿了一个三十名?到底有没有搞错?!”
谭延闿知道科举考试和后世的考试有着很大的不同,后世地考试相当一部分都是客观题,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第三种可能,像作文这样的主观题分数并不占主导地位。科举考试八股、诗文、策论。项项都是主观题,答题没有一个可以衡量的标准,只要不名目张胆的挑战统治阶层的权威,那卷面基本上就算合格。至于取进士、会元乃至状元,这考官和考官的看法也有很大地差别,像谭延闿在乡试中碰到的考官江标有洋务背景,自然是在相关文章里面要积极一些,若是碰到了清廷中比较顽固的保守派。试卷中涉及到洋务变革等内容,就算你的文章花团锦簇书法再好,也没有可能夺魁。
这次会试是翁同龢来担任主考,在判卷上对张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无论如何这会试第三十名是说不过去的,若是前五名还差不多。
“莫非是翁同龢老眼昏花又看错了卷子?这张也太倒霉了吧!”谭延闿心中暗暗想到。
谭延闿不知道的是翁同龢并不是会试的主考而是殿试地主考。会试主考是李鸿藻,不过李鸿藻最近几年越发颓唐了,不大管事,全都是副主考汪鸣銮在做主。中的考官都知道汪鸣銮是翁同龢的人,老翁同学这几年来随着光绪亲政水涨船高,众人也就只唯汪鸣銮马首是瞻。可惜汪鸣銮和翁斌孙在阅卷的时候又认错了卷子,汪鸣銮拔置第一地卷子考官们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心中倒是挺得意的,急急拆开弥封一看,被定为第一名地卷子是陶世风,搞了半天又闹了个乌龙出来!
“恭喜世兄了,延闿在这里借世伯的福气预祝世兄能够金榜题名!”谭延闿反应极快,张的科举遭遇早就传开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稍微迟疑的话,恐怕张的脸面上不好看。
按例这种聚会是不可能的,殿试举行在即,张身为殿试考生来拜访翁同龢这不合体例,汪鸣銮、盛、志锐等人都是参与这场殿试的考官、收卷官,若是传了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谭延闿也看出来了,翁同龢并不在乎,堂堂帝师何等尊耀,又有那个不开眼的来弹劾他?
在聚会上翁同龢比张还要春风得意,看来翁老头的尾巴已经翘上天了,在这个翁同龢最为得意的时候,往往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多了去了,这老家伙若是明天被罢官回家的话,谭延闿一点也不会怀疑,现在他在思量着不对翁同学示警了——这样的人若是没有大城府,别人在这个时候来劝他搞不好他会反咬一口。
“还是老头子说的对,翁同龢不过是个书生罢了,少年得意中了状元,后来
朝帝师,光绪皇帝甚至就是他亲手带起来的。翁同是太顺利、太简单了,几乎没有什么人暗算过他,不像老头子早年多次得罪慈禧还有其他朝中大员那样行走在危险的边缘,日日反省、战战兢兢的走好每一步,这几十年的帝师当下来连老头子的一半水平都没有,他能够活到今天也算是异数了!”谭延闿看着红光满面的翁同龢不断的接受文廷式等人的敬酒,那份得意劲就不用提了,心中便压下了示警翁同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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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同龢也知道谭延闿身上背负了谭钟麟的秘密使命,文廷式、志锐等人虽然都是他的心腹,但是谭钟麟是除了张之洞和李鸿章之外最为炙手可热的疆臣,现在的排名甚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