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他却不知道他前脚迈出福州城的时候,后脚便有人打他的主意了——所有人都认为谭延闿的健民药业日进斗金——现实情况也确实如此,谭延闿这支车队便是向湖南老家运银子的。
福建地形复杂,山区占了相当大的面积,由福建进入江西,地形将会更加复杂,这段路上是拦路抢劫的不二福地。谭延闿早就把风声放出去了,这个车队中有三十万两白银,还有大量的福建珍贵特产,而且行进路线也非常明确的表明是从福建入江西,而不是走江浙海路进长江河运。
藩司何兢等人因为戒毒丸开赌盘的事件白白送给谭延闿五万两银子,这口气虽然不得不咽下,毕竟人家老子是谭钟麟,他们也许对这批红货不敢明抢,但是这并不代表山贼土匪不敢,而何兢他们也真的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福建的绿林黑道——臬司和地方黑道都是有很深的来往的,双方谁也不要砸了对方的饭碗,订立攻守同盟是晚清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当然何兢也认为对方身份特殊,如果在自己的地头上出了事,难保谭钟麟那个老家伙不会把怒火发到自己的头上来,总督的权威可不是他能够抵抗的,自己的身家也不干净,谭钟麟不用废多大的力气便可以让自己摘掉乌纱,所以何兢也非常隐晦的表达了绝对不能伤害总督公子的意思。
何兢等人没有想到谭延闿早就把心思打到他们的头上了,若是带着侍卫队在外面转上这么一圈还没有收获,那他可就真的要吐血了,恐怕他也是第一个希望山贼盗匪来拜访他的“商人”了吧。
谭延闿他们刚出福州府的地盘,就在建宁府、昭武府的地头上横冲直撞,前来向分红货的地方盗匪团伙只要敢向他们出手的都被谭延闿的侍卫队消灭干净——侍卫队训练这么久,枪法一个顶一个,谭延闿在他们眼中本身就是一个神枪手,不过他们都还没有见过血。这一次谭延闿真的是大开杀戒,只要敢拦路,不论是偷袭还是强攻,结果都是一个——被侍卫队穷追猛打,抓到活的便逼问对方的老窝,顺带连老窝都给铲除掉。
福建的绿林道没有想到他们眼中的肥羊居然是个大杀星,手段狠辣至极,从这一路上走过来居然从来不留活口,杀人抄家利落的比他们这些常年打家劫舍的土匪还专业。当谭延闿他们从昭武府进入江西的时候,侍卫队都已经杀红了眼睛,车队也增加了五六辆车,顺便路过泰宁的时候还从当地招募了几个体格健壮的夫子来负责推车。
这五六辆车是他们抄了数个土匪的老窝收入中的一部分,更多的白银都直接存入了所路过的钱庄,车中装载的都是比较稀罕的东西,在当地不好消化才不得不带在身边,弄得谭延闿直呼“还是土匪山贼富裕!”,恨不得再多抄几个土匪老窝。
这一路上谭延闿他们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刚开始的时候侍卫队的两个士兵还因为土匪偷袭而受了轻伤,尤其是这些士兵优秀是优秀,但手上没有染过鲜血,身上没有杀气,这次谭延闿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他们来护卫这些财货,就是让他们来杀人的。
除了开始因为经验不足,侍卫队士兵受了些轻伤之外,在适应过来之后,他们训练的威力便展现出来了。弗里德里希作为这支侍卫队的教官,将德军的野战行军方法传授了给他们,依葫芦画瓢,只要能够及时发现土匪的行踪,对于这支都是由神枪手所组成的侍卫队来说,人数多出几倍他们也用不着害怕。不过这一路上也让谭延闿见识了这个时代什么叫“土匪多如牛毛”。他们几乎每隔两三天都可以碰到人数在数十人的小规模土匪,而大队的山贼人数在三四百人的他也碰上过两三队,不过面对清一色的九三式步枪武装起来的侍卫队,人数多并不算什么,要知道他们马队后面的箱子里面还有一挺马克沁机枪还没有使用呢,只是在那里当个摆设,情况还没有危机到动用机枪的地步。
谭延闿率领这支“剿匪小分队”大摇大摆的从福建的地盘上走过,留下了一路的鲜血,除了获得了大量土匪所积累的财富,还顺便收获了几个特殊的人物和一些小东西——这两三个人是当地最大的土匪团伙的头目,还有福建臬台大人何兢往日写给他们的几封书信。谭延闿这一路上之所以杀了这么多土匪,几乎把长期活动在邵武、建宁地区的土匪团伙打散,幸存下来的也是如台风过境一般,短期之内他们是不会有什么作为了。
“在这乱世中想要活的比别人好,雷霆雨露皆不可少,戒毒丸自然是雨露,但是对付土匪,尤其是敢打劫我的土匪,自然是雷霆手段!”谭延闿看着车队中央有三个衣衫褴褛的壮汉被绳子拴在大车后面走,这些壮汉原本是啸聚一方的土匪大头目,被谭延闿拎出一个作了示范后,其他两个被侍卫队的士兵“修理”了一个多小时,还以为他们的嘴有多硬,结果还是把臬台大人何兢的一些隐秘给供了出来,令他欣喜的居然还有几封何兢亲笔书信。
尽管何兢不想要他的命,不过现在既然得罪了他,谭延闿就已经下定决心把何兢连根拔起,至于抚台、藩司有没有和何兢有关联,这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老头子自然会做出妥善的安排。不过他信不过昭武、建宁的府台衙门,便没有把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