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确的证实过他的确劝说过曾国藩另立门户的事情。王壬秋是个目空一切、敢于大言的人物,不过他的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这种人必须依附于像曾国藩这样的人物才可以!”谭钟麟微微冷笑的捋着花白的胡子。
“王壬秋能够传你帝王之学也是你的福分,这官场之中仅靠儒家诚敬之学是远远不够的,官场险恶哪是你所能够想象的,这帝王之学乃是纵横之术,如施用者无大贪婪之心,大可保个一生平安。组安,切忌不可像湘绮先生那样,一个人能够干多大的事情还是要看自己的基础,切忌好高骛远!”
谭延闿躬身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听着谭钟麟评价王闿运这番话后,谭钟麟倒是想到晚清末年的一个风云人物——杨度,他对杨度的生平不是很清楚,但是却知道杨度曾经自命是中国最后一个精通帝王之学的人物,最后投奔袁世凯帐下也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好像这个杨度还是师从王闿运,如果没有什么变故的话,搞不好这个杨度还是自己的师弟呢!
不过谭钟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冯文郁本身便是三十多岁,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谭钟麟对谭延闿的种种安排在他眼中感到非常的矛盾,唯一的解释便是认为谭钟麟出于本能的意识到未来的中国走向是非常复杂多变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这种变革中游刃有余,以保存自己家族的平安。
对于谭钟麟的这种矛盾,谭延闿倒是非常理解,毕竟他知道后世中国的历史走向,谭钟麟虽然不知道,但是在官场混迹几十年,尤其是从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地担任督抚高位,对于清朝官场和民间的状况了解的非常清楚。也许谭钟麟不会想到清朝要亡于孙中山的革命党人的起义,但是他已经隐约的感觉到这大清的江山已经快要气数尽了。尽管对于清廷谭钟麟还是非常的忠诚,但并不代表他要把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和清廷紧紧的绑在一起!
谭延闿在回到福州后,便在督府中帮助父亲处理政务,谭钟麟非常重视他的功课,将博学多才的谭铭三请到督府专门为几个儿子指导功课,谭延闿自然是培养的重点。相对于谭铭三的那套存诚主敬的儒家思想,谭延闿更加感兴趣的还是帮助谭钟麟处理闽浙督府的各项政务,虽然他并不指望能够在以后的乱世中崭露头角和那些伟人与枭雄共舞,但是学习处理政务能够让他更加了解这个时代。
不是谭延闿不爱国,只是未来几十年中国的世事风云已经把他给吓怕了,最佳选择自然是在合适的时间出国远走他乡以避过战祸的牵连,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一走了之,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为这片土地做些什么有益的事情,虽然不能够改变大局,但能够消减一些百姓的痛苦也算是仁至义尽。
“尝试一下吧,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最后一步!”谭延闿在处理政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走了神。
谭延闿虽然对科举考试那套不感兴趣,但是也没有冷落了谭铭三,毕竟这位老学究是父亲花了很大功夫请来的,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先生住进督府的最重要工作便是督促自己的学习,至于自己的那几个兄弟,谭延闿已经看出来谭钟麟对他们都已经失去信心了,估计以后也就是花钱买个职务干干就凑合了。
让谭钟麟和谭铭三非常满意的是,尽管谭延闿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督府中和那些幕僚们在一起处理政务,但是谭延闿的功课却是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提高,也许诗文方面功力比较弱了些,但是书法和应试方面的能力大为增强。谭钟麟也发现最近谭延闿的书法上更加偏重练习馆阁体,当然作为名士的必修书法行草也是没有放下,其功力已经日渐深厚,至少谭钟麟在心中觉得自己儿子在书法方面确实有着自己难以企及的天分,用不了多长时间恐怕谭延闿的书法水平就要超过自己了。
谭延闿的进步在外人眼中多少有些突飞猛进的感觉,但是作为父亲,谭钟麟却知道自己儿子无论是功课还是书法都是非常用心的,真正做到了三更睡五更起,每天的练字的数量也是比考秀才之前要加大了一倍,再加上谭铭三和他所布置给儿子的功课,考虑到儿子在幕府的工作时间,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刻苦用功了。
谭延闿的努力看在谭钟麟的眼中,为此谭钟麟心中非常高兴,生怕自己的儿子因为太过用功而拖垮了身体,特意嘱咐厨房每天要做些滋补的汤食给儿子,最重要的午夜的食品要供应好。谭钟麟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督,手头上的财富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意义,但是自幼贫寒的他为了教育孩子对其月供控制的近乎于吝啬,这在清廷中同级别高官中是十分罕见的。不过眼见儿子如此用功,谭钟麟在为儿子滋补身体上的花费非常大方,甚至每个月专门拿出一百两银子来购买滋补药材。
谭延闿在最近两个月无论是书法还是日常功课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进步,还是归功于他的过目不忘和用极短的睡眠时间来恢复精力,这使得他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来学习日常功课,并且大大延长了他的工作时间,不过对于身体来说倒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由于谭延闿的特殊地位,谭钟麟的儿子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