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不过是随身带着地一张纸罢了。上面记着陈羽接手三十万两户部档银之后的花销去处等一应支用。
沈毕恭敬地接了过去.口中连连称赞着陈羽这件差事办的漂亮现在六部皇城之内.大家都在传颂此事呢。陈羽正要谦逊几句.却见那沈毕的脸色突然拉了下来.便刹住了口不说。他情知沈毕定是看见了那笔十万两银子的帐目了。
当初也是陈羽得意之时便盂浪起来以至于不顾靠瞻后.便把那十万两的档银用来为自己赎了郁巧巧当时他打地主意是长安府那里只消他打一个招呼.便能想出无数的办法刁难那凤仪楼的鸨儿到时候还恐她不会主动把钱退回来?
但是后来陈羽却想.不能那样做。那个时候。自己身上很有一份小人得志的感觉.是以想出的这办法也显得有些下作.现在看起来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嘛.这种借官府来欺压鸨儿以至于最后形成强抢女人的事儿。连那些自已一向不屑的纨绔公子都未必干得来.自已居然还想出了这么一个臭主意.可见当时心气儿的荒唐。(wskgiqp1/手/打)
但是事到如今必须想个办法补救啊。陈羽觉得不好去凤仪楼找那鸨儿把银子再要回来.她花不花得出去是她的事儿但是自已去要这可就是件丢人地事儿了.于是他便只好把自己投资给胡大海贩粮食挣到的钱扣下了该属于二爷的那份本息约十万两。其他的总共算下来自已也就剩下八万两银子。还是加上其他的一点积攒这才凑够了十万两亨通钱庄的银票。这样算下来.自己冒了诺大地风险最后一分银子没挣反而赔了不少钱.但是却也得了一个郁巧巧。陈羽心道.这就算是为年少轻狂交的学费吧。
因为这样所以那账单子上写的就是刨去支给胡大海的二十万两银子之外.还准剩十万两但是这个十万两却不是档银地银票了.而是变成了私人钱庄亨通的银票。那沈毕看到这里略一寻思便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然后默不作声地看了下去。
陈羽想了想便明白了.看普天之下.若论银子的纯度.自然是以户部准银为最高所以户部的档银走到哪里都是被认为最够分量的银子。而如那私人钱庄所铸地银元宝.自然在纯度上就略逊一筹.虽说是一两银子里面差不了多少.但是积少成多十万两户部的档银.与十万两钱庄地银子.其中至少差着两三千两准星儿呢因此商家们做生意时都喜欢与拿着户部官银的人来往.毕竟那个钱纯度最高所以就可以让商家的利润最大化。那沈毕是什么人既做的户部郎中自然对这种事儿门路里清楚的紧。
想到这里陈羽知道这沈毕肯定是误以为是自己故意给这档银掉了包.目的是为了贪图那两三千两银子了。但是他想找句话来解释一下却又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又一想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坐实了自己的打算了.便干脆缄默不语。
等到沈毕看完了账单点了点头陈羽才拿出了换成了整数的一张十万两银票准允准提的亨通钱庄开出来天下通行。
当下沈毕叫了手下主事来收了然后陈羽便说可以马上让人把鑫鑫粮店胡大海叫来陈羽代表户部买下的那十万石粮食卖出去了多少.还剩下多少胡大海应该向户部再交还多少石粮食一并结清了的好。
当下沈毕一边请陈羽继续高坐奉茶.一边立刻差人去广德里鑫鑫粮店传唤胡大海.并要求他带上一应帐目。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天都近午了.陈羽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胡大海才一头大汗地进了户部陕西清吏司的大堂当下陈羽坐在一边.胡大海侍立一侧.鑫鑫粮店的帐房与清吏司一位主事把帐目清了出来算准胡大海共售出大米八万七千三百四十六石尚余的一律改日由户部派员接收。至此陈羽算是把在户部的这件差事交代完毕了便告辞出了户部。
那胡大海自然是随在他身侧一起出来在户部衙门里陈羽对胡大海并不假以辞色但是两个人都上了马陈羽却笑道:“这件事劳烦胡兄了.陈羽能成就此事胡兄功高居伟.朝廷的赏赐估计还有几天才下来.不过我却要先表表心意了.走!今日你我太白楼不醉不归!”
胡大海闻言显得很是谦逊连连地说都是羽爷计策妙到毫巅.又指挥得度才能把廪实行那些兔崽子给算了进去自已只不过是一个小喽罗而已.不敢居功。说着他又说要为陈羽摆酒庆贺。陈羽便不依.说定是要自己请客表示谢意才对但是胡大海却是无论如何不依的陈羽见其心甚诚.最后便也没有强求当下两人兵马去了太白楼。
坐在太白楼上把酒临风.陈羽听胡大海说起了今天早上小黄门到廪实行宣旨时候的情况只是说了一半就改成在一边伺候的胡车儿说了.他那张嘴简直是舌绽莲花故事本来是陈羽早就知道或者说能预测到的.但是听他一说还是感觉饶有趣味.听他一讲便有了些后世里听评书的感觉。
原来宫里宣旨的太监去的时候胡车儿正好奉了胡大海的命去那里哨探.于是便当面见到了那廪实行大掌柜的接旨时候的情形。
想到那大掌柜的接了旨之后.凭他那心机.定是已经料到自己中了圈套了再听胡车儿将他那脸色形容一番.陈羽便笑道:“此当浮一大白.且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