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下令围剿西南行省的抵抗力量后,左路军第三师成为了先锋。根据情报,反抗势力在大行山一代活动较为频繁,所以三师师长克莱曼,率领三万人,很快进入了普里塞利城以西的洛维、乌苏、西特、天风四镇,将大行山团团围了起来。
克莱曼在知道要对西南的反抗势力进行围巢后,便主动请命。因为他的弟弟,就是那个剔牙时被牙签毒死的军官。这件事让他既悲痛,又感觉相当丢脸。
“只有火云人的鲜血,才能洗涮他们给我带来的耻辱!”
怀着这样的念头,克莱曼对四个小镇进行了血腥的清洗。镇上的许多青壮年,都被他以通敌的名义处死,或者送进了大牢里。为了震慑民众,每一次杀人前,克莱曼都会下令将镇上所有的人集中起来观看。此时,在离大行山最近的洛维镇上,便在上演着这样的一幕。
肖恩本来是洛维镇上一名普通的猎人,此时被脱光了上衣,反绑起高高地吊在镇中心的一根木柱上。木柱下,是一大堆木柴和干草。周围,是一排排的阿斯曼士兵,再外层,是被阿斯曼军队集中起来的镇上民众。阿斯曼人从肖恩的家中搜出了几把刀和弓箭,便以私通抵抗组织的罪名,下令将他活活烧死。
“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的儿子,他没有罪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哭喊着想冲上来,被几个阿斯曼士兵挡了下来。
“娘,你别求他们!他们都是畜生!”肖恩挣扎着大声朝老妇人喊道。
“都给我看清楚了,这就是和抵抗组织勾结的下场!罗曼行省大部分已经被阿斯曼帝国占领,想活命的,就给我老实点!”
一名军官站在人群前面,大声地训斥着。
“行刑!”说完后,他又朝木柱旁举着火把的士兵下了命令。
士兵将火把丢了出去,很快引燃了干草,串起了高高的火焰。
“不要啊!”老妇人悲凉地叫着,一口咬在身前士兵手上。士兵吃痛,松开了抓她的手,她便蹒跚着向前冲去。另一名阿斯曼士兵迎了上来,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孩子,娘来陪你。”老妇人嘴角淌着血,挣扎着向前爬去。
“娘!”看着努力向自己靠近的母亲,泪水迷蒙了肖恩的眼睛。
“查理大哥,我好后悔没有听你的话去参军啊……”就在不久前,查理看中了他敏捷的身手和高超的箭术,想让他到三团去。但孝顺的肖恩放心不下年迈的母亲,拒绝了查理。临行时,查理对他说道:“国家国家,国没有了,哪还来的家呢?”
肖恩死了,他的母亲也爬到火中,和儿子一起走了。但肖恩临死前的话,却深深地印在了小镇民众的心中:“与其做敌人屠刀下待宰的牲口,不如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面对强大的侵略者,对死亡的畏惧和对自己生命的爱惜,让帝国的很多民众选择了沉默、服从甚至背叛。可是,一旦生命变得全无保障后,多数人又会选择勇敢地去战斗,哪怕最终也会死在敌人的手中。
克莱曼依然高举屠刀,品尝着罗曼行省西南的民众的鲜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全然没有意识到,他鲁莽的行为,残暴的镇压,已经把阿斯曼军队推到了火山口。很多年后,汉斯将军在回忆自己军事生涯时,也不得不承认,使用“屠夫”去围剿火云的反抗力量,是他当时犯下的最大错误,也让他遭遇了一生最大的败仗。
大行山上,三团的官兵们在进行着战前的准备工作。水灵儿、龙虎和拿仑多聚三起,商量着应敌方案。
“水姑娘,敌人现在已经占领了大行山西北的四个镇,并对民众举起了屠刀,应该很快会组织大军进山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民众受苦了吧?战士们现在士气正高,正在等待战斗命令!”龙云道。
近日来,查理和汉诺的征兵工作变得格外地顺利,短短数日内,便有近千人新兵进入了三团。这些新兵,大多是四个小镇周围的百姓,为了躲过敌人的屠刀,进山避难来的。
“目前形势的发展,和我们期望的一样。民众付出的太价很大,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敌人的残暴,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但也是件好事,因为这样,民众的反抗会更加的激烈。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打出漂亮的一仗,然后亮出旗帜,登高一呼,彻底点燃民众的斗志!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对于民众的遭遇,水灵儿也很同情,因为敌人的残暴是她始料不及的。但她牢牢地记着流云的话:唯有鲜血,才能刺痛麻木的心,才能洗涤人的灵魂。
“新收的近千名新兵,并没有形成战斗力。他们的唯一优势是对山中地形熟悉。我想,这一点可以好好利用。根据赫达提供的情报,在大行山以西南方向,有一条山路可以通到西特镇。”拿仑多指着地图说道。
“你的意思是以一千新兵诱敌人进山,三团主力沿山路,对西特镇发动袭击?可是西特镇有敌人六千兵力,只怕这一口咬下去,会把牙崩掉的。”龙云凝神看了看地图,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