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的丧事,陆仙芸在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回到武安市了,朱亚男带著惋惜的心情为她代办了长假的手续。
虽然这次培训陆仙芸很有可能是赶不上了,不过好在她有护校三年学习的功底,朱亚男也没有太过担心,对她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自己儿子的手术了。
杨毅是在下午四点半醒来的,当时朱亚男就守在他的身旁祈祷著:“乖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的啊?”
“谁呀?这么吵,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昏迷中的杨毅突然发出声音。
“儿子,你醒了?”
朱亚男惊喜的叫道。
杨毅皱了皱眉头,眯着眼,迷迷糊糊的说道:“哎哟,头好痛啊!”
“啊!醒了!醒了!”
有人在大喊,怎么好象是自己母亲的声音。
杨毅睁开眼,奇怪的看见自己老妈和老爸,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但是都穿著白色的医生服。
“我不是在酒吧和人打架吗?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像医院的病房啊!”
杨毅疑惑的想道。
“你们……”
杨毅想问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不是梦见刘倩,她到底怎么了?没有事吧?
“小毅,你还认识妈妈吗?”
朱亚男一脸泪痕,紧张的问道。
“妈,你怎么啦?”
杨毅一脸困惑的问道。
“哎哟!”
朱亚男大叫一声,扑上来搂著杨毅呢喃道:“妈的心肝宝贝,你可吓死妈妈了,我还怕你伤到大脑呢!看来是我太担心了。”
杨志麟拉开朱亚男,让主诊的医生走过去。
那个医生低下头亲切的问道:“小伙子,你现在头晕不晕?”
他边问边拿一个手电筒在杨毅的眼上照来照去。
杨毅心想:“就算我本来不晕,也要被你照晕了。”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说道:“只是有点痛,我怎么了?”
那个医生笑咪咪的说道:“你头上破了一个大口子,缝了两针,过几天就好了。”
“破了个大口子?我?那刘倩呢?她没事吧?”
杨毅望着医生微笑的脸,昏迷前的记忆全部回笼……
“她没事,倒是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带她来看你,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明天他亲自主刀给你做手术。”
朱亚男说道。
“做手术?什么手术?”
杨毅说著就想坐起身,谁知他刚一动,从左手臂传来的巨大疼痛便在瞬间袭击了他,杨毅猛一咬牙,身子陡然一落,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孩子也太着急了吧!”
朱亚男看了杨志麟一眼,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在农村办理长辈的丧事,为了竭力表现“哀荣”,是十分讲究排场的,在老百姓的眼里,某某丧家办得热不热闹,就是够不够“哀荣”的标准,出殡的行列越长,乐队越多,就越显“哀荣”。
于是大家都雇一些乐队跟在灵车的后面,更有甚者,还雇请“孝子”以示排场。陆仙芸的老家的风俗近些年来变化不小,现在很多作法已经与她小时候的记忆不同了。
按照风俗,丧事要办上好几天,最多有八天的,再多就没听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演变为五天,现在则是三天就完事,因为是夏天,所以在第二天就都能闻到那种怪异的味道,虽然陆家是生活只够温饱或稍宽裕之家,遇丧事虽然无力大操大办,但是父母辞世仍是大事,必遵的礼仪及民俗不允稍有疏忽。
不过最难过的还是陆仙芸的父亲,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不如妻子,因为他还比妻子先一步病倒,所以才有妻子代他下田劳作,最后农药中毒的变故。遭此剧变,现在他躺在床上已经是只有开口说话的份儿了,有关丧礼的一切事宜就只能落在陆仙芸、陆大山兄妹的身上了。
陆仙芸的哥哥是个老实的农民,在父亲的吩咐下他坚持要按祖宗的规矩来办理这场丧事,陆仙芸当然没有反对的资格。
办丧事自然少不了花钱,陆仙芸虽然在市里上了一年多的班,仍然拿不出多少钞票,幸亏黎丹儿临走前给她留了三千块钱,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让她家里的亲朋没有小看她了,加上她来的时候是由市里的医院派车送来,而且听说她现在在武安市人民医院工作,所以她得到了很好的待遇。
整个丧事办得还算隆重,一切都按照农村的礼俗进行。
陆母尸首整理完毕,洗干净,寿衣穿好,放在门板上,盖上被子,脸上盖上纸。在陆母的脚下置盆烧纸钱称“烧倒头纸”,灰烬不弃,包好放于棺中,设香烛并于停尸板下点油灯,俗称“点过桥灯”。
另外还大放鞭炮,藉此告知邻里家,迷信说法是驱走前来捉魂的鬼卒。接下来就是全家举哀,沐浴整容,穿寿衣。作为孝子,陆氏兄妹在哭泣举哀的同时还要为陆母抹澡,请理发师为陆母剃头所谓旧时的整容。
接著就是给陆母穿上只用棉布不用丝绸皮毛,无钮扣的寿衣,等一切停当,摆正陆母的尸体,双脚系以棉线使之脚尖并拢向上,覆上“搭面纸”,完成“正寝”。
灵堂自然示少不了,灵堂有孝帏、孝幛,还要在堂屋设神案供灵牌。
灵牌纸写到写“仙逝显考陆母讳陆王氏老孺人之灵位。不孝男陆大山、不孝女陆仙芸泣血叩首”。
陆家小辈的男男女女都用白布缠头戴孝,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