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一怒,张九龄和李林甫自然是不敢再多言。
李隆基见两人沉默,缓了口气,才道:“现在的首要是如何解决前方危机。张爱卿,现任剑南节度使是何人?”
李强心里笑得发毛,暗道:“这李隆基居然连节度使是谁都不知道,看来真是犯了老年痴呆症。”
张九龄回道:“现任剑南节度使乃是章仇兼琼。”
“章仇兼琼?哦。是那个很有骨气的将军,去年他还入朝恭贺朕的寿辰。他是个领兵的能将,为何连小小的流民暴乱都解决不了?”
其实朝廷庙堂之上所说的流民暴乱实际上有两种,一种是农民起义。一种是地方势力勾结外番或者落镇割据势力兴兵造反。这里说的流民暴乱自然是指后者。
张九龄道:“虽然蛮獠是个小部族,但是人如其名,蛮獠人凶悍无比,再加上有吐蕃在背后撑腰,蛮獠部族更是肆无忌惮。章仇将军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剑南地区地广人稀,而且兵力有限,所以章仇将军无法内外兼顾。”
“张爱卿,那你有何良策?”
“章仇将军气节凛然,骁勇善战。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剑南地区地广兵少,为今之计,只有就近调兵!”
“喔?看来张爱卿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了?那你不妨说说看。如何调兵?从哪里调兵?调多少兵?”
“剑南军情紧急,调兵必须从速!以微臣之见,应从滩西节度使荣王爷那里紧急调兵增援。然后从陇右边关调一支轻骑兵入蜀,陇右骑兵战斗力颇强。再加上荣王爷的滩西兵马,一定能化解剑南之危。如果皇上想一劳永逸,趁机收复蛮獠族给吐蕃和南诏一个下马威,可立即抽调正在回京途中的平匪大军南下助战。平匪将军李强年轻善战。副将李虎乃本朝御前大司马,有这两人率兵增援,合四方兵力,一定能大破蛮獠部族。”
李隆基点点头,道:“爱卿深思熟虑,见解不凡。李适之!
李适之乃兵部尚书,掌管朝廷兵马,当下出列道:“微臣恭听圣喻。”
“朕令你立即……”
“皇上,请等一等!”
李林甫突然打断李隆基的圣喻高力士喝道:“大胆李林甫,竟敢对皇上如此不敬!”
李隆基挥挥手。示意高力士住嘴,道:“李林甫,莫非你对张丞相地话有什么意见吗?”
“皇上。陇右兵力万万不可随意抽调。”
“哦?这是为何?”
“陇右十万大军西制吐蕃。北抗突厥,更要预防回纥人的虎视眈眈。虽然说,现在四海生平,并无战争。但是一旦陇右兵力抽空,难保异族不会趁虚而入。微臣所言虽然并非绝对。但是社稷重于一切,皇上断断不可冒这个险。”
“恩。你所言也有些道理。”
李强心笑道:“看来这个李林甫果真是巧舌如簧,死的也让他说成活的了。张九龄地制边策略十分得当。但不知这李林甫无故挑衅是何用意?且先看下去吧,等你们闹够了,就看少爷大显神威了。”
李林甫继续道:“所以微臣以为,陇右兵力万万不可随意抽调。”
“那应该调哪里的兵力?”
“安禄山安将军部下骁目善战,闻名天下。原本抽调安将军河东和范阳(现今的北京一带)兵力最理想不过。”
裴耀卿冷哼一声,道:“哼?范阳?等你增援的部队赶到剑南,黄花菜都凉了。”
李林甫笑道:“裴大人何必心急呢?且听下官将话说完。虽然安将军乃合适人选,但是距离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大家应该没有忘记,除了安将军之外,本朝还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而且这位将军的辖区离剑南很近很近……”
李隆基恍然大悟,道:“噢!你是说张九章将军?”
李林甫微笑道:“皇上圣明!”
张九龄一听到张九章三个字,脸色一变,额头都渗出汗珠来。
李隆基笑道:“张丞相,你怎么忘记岭南节度使张九章张大将军了呢?他可还是你的胞弟呢!”
“回皇上。微臣也考虑过张将军,不过岭南兵力薄弱,岭南五府经略绥静夷、獠,统经略、清海二军,桂、容、邑、交四管,治广州,兵不足两万。而且,张将军数日前来信,说感染风寒,病情非轻。虽然岭南距离剑南地区颇近,但是无论从兵力还是张将军的身体状况,微臣都认为张将军不适合出兵。这并非因为张将军是微臣的亲弟弟,而是微臣实在是为皇上,为社稷着想。请皇上明鉴。”
李林甫在一旁哂笑道:“哼!你怎么想,恐怕只有你自己明白。”
裴耀卿出来为张九龄报不青,道:“李林甫。你别以为你当了丞相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论职位,你比我还低。论才能品德,你就更加不及张大人之万一了。”
李强知道时机成熟,当下站出来,道:“两位大人何必争执,大家同殿为臣原本应该殚精竭虑为皇上分忧,而不是为皇上制造忧烦。”
说罢,李强微微一躬身,道:“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