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头军第八房是个特殊的地方。
烂牙虽然厨艺一流,但是因为贪吃,常常是偷吃了其他士兵的口粮,于是整个火头军都容不得他。杨影风为人很随和,而且箭术很了得,只是因为他太矮,又瘦弱,是个严重不合格的士兵,于是也被排斥。至于张巡,为人很讲义气,脑袋也灵活,原本还是个旗牌官,却因为性情耿直得罪了高闻达而被降至贬到这鸟不拉屎的火头军第八房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强和李白便被杨影风叫醒,说军队马上要出发了,让他们赶紧去军需处领取自己的装备和马屁。辐重部队必须跟紧大部队十里范围之内,像这种先锋部队,正面精英部队和后面的辐重部队相隔的距离一般只在一里左右。
士兵的兵器,根据骑兵,步兵的不同需要,分为弓、驾、箭、刀等都分成许多种类和不同兴制。火头军没有战衣,没有武器,没有遁甲,虽然不是骑兵,却没两人有一匹战马,不过不是行军打仗,而是用来驮运厨具器械。
军需处全称军需供给处。是负责提供全军将士衣、粮、和大部分武器装备的供给。由于地方藩镇势力割据,募兵府兵制遭到严重破坏,骑、神策紧军,边防军的武器、衣粮皆有官府供给,全国军队百余万人,军费开支大增。朝廷等于出钱出资却为各方节度使养兵。当时掌管全国军费筹措和开支的是尚书省户部度支即中,各沿边车、镇则设支度使承办。为及时将军需衣粮送到军队,官府在长安,洛阳以及靠近运河沿线城镇建立仓库,储粮、绢,以便就近供应,专门负责向前线运输衣粮器械。军需处就是粮料使、军粮使、供军院使等各司机构的总称。
李强和李白到军需处登记了兵籍,领了各自的衣帽棉被装备和运输的老马。最后连早饭都没赶上吃军队就匆匆忙忙的出发了。好在他们是火头军,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剩余的干粮和馒头。
大军出发之后,火头军反而是最轻松的,身上没有重重的铠甲,不要拿着沉甸甸的兵器,也不用整整齐齐的列队齐步走,四十个人的火头军赶着二十匹老马,像一盘散沙似的,拖拖拉拉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火头军也分配到的老马能不能承受重负,总之把所有地东西全部变给那些曾经上过战场因为老迈而被淘汰的可怜的战马,然后则三五成群的边闲聊边赶路,还真跟游山玩水没什么区别。
李强所在的第八房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最后面,反正在别人眼里,第八房是可有可无地,是垃圾的火头军中第垃圾。
李强等人乐得没有管制,一路净是聊天说话。五人很快互相熟络了起来。
烂牙见李强的腿不方便,硬是要背着他走。可是他那山一样的身躯,就因为太多累赘。所以上不了战场。背着李强没走几里路就气喘吁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还是张巡想了个好办法。
第八房一共有三匹老马,张巡将其中一匹老马所负重荷平均分摊到另外两匹马身上,然后让李强坐上马背。
其实李强的伤势已经好了,腿虽然断了,但是已经不感到疼痛。以他恢复的两三成内力。慢慢的跟随着大家步行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一来他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二来能偷懒为何不偷懒呢?
李强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背上和众人聊天。李白的年纪偏大,二来学问远胜众人,所以很少插嘴。但是李强和杨影风、张巡以及烂牙,四人天南海北侃的不亦乐乎。最后说到杨影风的箭术上来。
烂牙说杨影风能一箭双雕,射中两只正在飞的小鸟。
张巡也承认见识过杨影风的箭术,确实是神奇。不过对烂牙的夸张说法似乎并不认同。只是微笑,也不否认,而杨影风自己也不说什么。当李强问他时,他只是说自己学艺未精,给师父丢脸,原本想凭借箭术从军建立一番功名,却没想到只当了个火头军,还是火头军中最不入流的那种。至于他师父是谁,他则怎么都不肯说了。
李强有心见识见识他的箭术,怂恿他施展施展。
杨影风推辞说手中无弓无箭。虽然没见识到杨影风的神奇箭术,但是从他的谈吐中,李强也看出他不过精通骑射,根本是个十足的兵器通。他不但对历朝历代军队编制的各种长短轻重的兵器装备一清而楚,甚至连各朝各代军队中的武器和马政,以及官员品级制度都如数家珍。
李强正好是这方面的门外汉,便虚心的问道::“杨大哥,你可知道本朝的士兵的武器装备制度?”
杨影风见他好学,便道:“本朝军中兵器大多由官府作坊制造、朝廷设军器监,辖坊署,从事甲胄、筋角的生产;弯坊署掌矛头、弓矢、排管、刃族的制作。地方州府亦设置作坊制造兵甲。河中的弓,浙西的弩,安定的甲,都是比较有名的。根据步兵,骑兵实战及朝廷仪仗的需要,弓、驾、箭、刀等都分成许多种类和不同形制。每件重要兵器要刻上工匠姓名,制造年月,以备检查,由中央卫尉卿与地方政府所属武库分别保管,丰皇命才予以调发。”
李强道:“据说朝廷的骑兵曾经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