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见张守珪说出安禄山三个字的时候,牙齿紧咬,虎目生光,恨不得要吃了他一般,便知道这两人之间肯定素有嫌隙,便道:“将军何以觉得是安禄山要行刺你呢?”
张守珪愤然道:“那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哦?可是我听说安禄山将军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威武大将啊。”
李强对安禄山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此时正好可以从这位河西节度使口中获知一二。
说起安禄山的为人,张守珪一脸的不屑和鄙夷,骂道:“他是个屁将军!”
李强好奇道:“张将军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愿闻其详!”
李强确实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安禄山是个大肚子的胡人。
张守珪道:“安禄山,本姓康,是营州柳城混血胡人。他母亲是巫婆。年少丧父,随母改嫁到虏族将领安延偃家,因而改姓为安,字禄山。开元初年,安延偃携带他投归了唐朝,在我的军中当了一名兵卒。当时我还是幽州节度使。”
“有一次,安禄山因为偷羊的罪被押送到我的军帐,不守军纪乃是死罪,我便准备杀掉他。临刑前,安禄山毫无惧色,大声呼叫:“你不是要灭掉两蕃吗?那为什么还要杀掉我?”
我见他身体魁武,长得又白又胖,是条汉子,又听说他通宵六种蕃语,将来必有所用,于是放他一马。还提拔他当了捉生将。安禄山作战勇敢,而且还极会揣测人的心思。有一次,我在闲谈中,无意流露出嫌他太胖的意思,安禄山就立刻警觉起来,每次吃饭都不敢吃饱。我见他作战勇敢,为人又乖巧,便认他当了养子。”
李强笑道:“呵呵。你这个干儿子的年纪应该不比你小吧?”
张守珪不置可否的道:“后来,御史中丞张利贞到河北采访,安禄山对他百般谄媚,拿出大量金钱结好张利贞的左右人员作为私恩。张利贞入朝,极称安禄山有才干,皇上便任用他为平卢节度使兼任柳城太守。”
“我猜他从此就青云直上,不把你这个干爹放在眼里了吧?”
张守珪点点头,道:“他工于心计,极会拍须溜马,逢迎巴结。第二年,皇上升迁他为骠骑大将军,第三年,又拔擢他兼任了范阳节度使、河北采访使。因为当时西北突厥又犯我边境,皇上封为我河西节度使,调往凉州。从此,整个东北地区的势力就都落入那胡贼手里。安禄山回到范阳后筑雄武城,扩充兵士,积聚粮食,暗中派遣胡商到各地经商,每年坐收百万之利,同时为他采购了大量叛乱物资。为了向皇上邀功,他骗诱契丹和虏族各酋长,大排酒宴,酒中放蒙汗药,待他们喝得酣醉,将其全部斩首,先后杀戮数千人,将被杀人的耳朵献到阙下。皇上不知内情,赏赐给他铁券(免死牌),进为东平郡王。安禄山还不满足,又求兼领河东,玄宗遂拜他为云中太守,河东节度使。他遂兼制3个道,兵力称雄天下。此贼狼子野心,早已是路人皆知。这一次他还不趁机会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又可以嫁祸皇上,引起其他节度使的不满。到时候他就可以借口替我这个干爹报仇,挥兵杀入皇城。”
李强道:“呵呵。原来我们的安大将军的战功就是这么来的。将军说的话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也未尝没有道理。既然将军知道他的阴谋,为什么不向皇上进谏呢?”
“皇上知道我和他早已反目,自然不肯相信我的话。”
李强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将军一起是觐见皇上,纵然皇上不肯相信将军的话,加上刚才的刺客事件,也足以让皇上对安禄山生出警惕之心。”
张守珪道:“好。”
轰隆——突然,白色的闪电巨剑劈开茫茫夜色,一个震天霹雳响彻苍穹。
紧接着,倾盆大雨滂沱而来。
李强急忙拉着张守珪躲进大殿里。
擎天闪电一个接一个,打得黑夜如同白昼一般,忽明忽灭。拳头大的雨点猛烈的打在大殿的琉璃顶上,汉白玉的广场上,发出清脆的“噼噼”的响声。
糟了!李强突然想起喜乐。不顾一切的冲进大雨里,提足十成内力,飞身而去。身后张守珪急声大喊的声音却消融在噼啪的雨点里……
“喜乐。你千万别等我啊。”
李强心急如焚,将功力提升到极致,在皇宫的屋顶瓦砾之间,飞檐走壁,发挥出速度的极致。
苍黑的夜,雷电辊辊,暴雨肆虐……
“喜乐!喜乐!”
浑身湿透的李强冲进竹林,四处寻找喜乐的踪影。惊电霍霍,将这大雨如注的黑夜照得忽明忽暗,白和黑,在刹那间迅速的交替。这幽邃的竹林里,“吱呀吱呀”声不断,和着大雨和雷电声,将李强的声音完全的淹没在雨水中。
借着闪电的亮光,李强迅疾的在竹林里奔跑着,搜索着喜乐的娇弱的身影。
啪——又是一道震天霹雳。
闪电的光亮将整个竹林霎时打得刷白,李强的心,也随之被打得刷白。他终于找到喜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