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起突然!冰河竟然在关键一刻翻脸弑师!照说两人之间距离既近,这一剑发起时机又是如此猝不及防,断无不成之理。
然而事实却与冰河心中所想相去甚远,短剑只稍露锋芒,便被魔陀佛的两根手指牢牢箝制住,连对方那肚皮上厚厚的一层脂肪都没刺伤分毫,便再难突进半寸!
冰河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强压抑着发颤的语调问道:“我自认掩饰得毫无破绽,师父您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想到你还记得叫我师父?”魔陀佛神情冰寒,双目杀机连闪,冷冷道:“狂云他身上的致命伤口是由正面一刀近距离刺入心脏毙命,如非与他极为亲近且相当信任之人,谁能下此毒手?而当时与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不正是你吗!”
“还有,这些日子你瞒着我与四艳姬暗通款曲,难道真以为为师都不知情?”
魔陀佛边说边以“冰火九重天”顶级九重天的功力,透过短剑剑身将冰火之气源源不断的送至冰河体内。
这下可就苦了后者,他的“冰火九重天”只练到第七重天的地步,如何能与功力高他二级不止的师父对抗?全身经脉涨痛欲裂,死亡的阴影已提前笼罩。
魔陀佛痛恨冰河出卖了自己,两名艳姬的背叛八成与他也脱不了关系,更害死同门师弟狂云,连至今未见的邪岚恐怕也凶多吉少。即使把他大卸八块,也无法解除魔陀佛心中的愤怒!
如果他逼出十二成功力,冰河在下一个眨眼的时间就会爆成一堆血浆,但是他并不想让这逆徒那么快死去,这样太便宜他了。
一只灼热的手掌,便在此时无声无息的印在他背后。
魔陀佛并非全无防备,然而偷袭者的功力却是与他不相上下的等级,霸道无匹的阳炎掌劲轻易突破他此刻只剩七成的护身气劲,仿佛有一颗太阳被种入自己体内,全身血液水分被蒸发得一点不剩,几乎就要被这一掌打得真力尽散!
偷袭者竟拥有这么可怕的掌力!来者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魔陀佛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有的喷在走避不及的冰河身上,每一滴鲜血竟然都像是滚烫的铁弹一样,蚀衣熔肌冒出阵阵白烟,幸好冰河退得及时,又运起“冰火九重天”第七重天抵御,只是受了一些皮肉烫伤,总算有惊无险。
魔陀佛强忍散功火焚之苦,反臂一掌扫去,背后偷袭他的人却早已饱食远樝,让他只求两败俱伤的一击,到头来仍是徒劳无功。
魔陀佛忍痛转身面对来人,却只见一片光明如海。浩荡光波中隐约可见一个人影,虽无法看清其真面目,却给人一种主宰天下、睥睨苍生的气势,仿佛是大日如来降临世间!
魔陀佛剧咳几声,嘴边不断流出血沫,用一种恨极的语调道:“帝释天……”
光明中的人影发出的声音仿佛是某种天意一般,威严而隆隆作响,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
“魔佛……天宫与地府长久以来的争斗,将在今日终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魔陀佛眼中满是怨毒之色,道:“帝释天!你用这种悲鄙的手段,就算赢了也不够光彩!”
帝释天冷笑道:“魔佛,你真的老了!合该被时代淘汰,我圣门中人做事向来只求结果不求手段,成王败寇,又有谁敢来质疑霸者的胜利呢?”
魔陀佛看向帝释天,再转向冰河,惨笑道:“很好!看来闻太师针对本府的颠覆大计筹谋已久,布局深远,本座就算想不认栽也不行!本座只想知道,我的‘好徒弟’是什么时候倒戈向天宫的?”
冰河笑道:“好让师尊能走得瞑目,徒弟并没有背叛你,我一直都是天宫的人。”
魔陀佛身子一颤,惨然道:“原来如此!你竟然能掩饰得这么好,就连本座也一直没发现!堂堂地府竟然颠覆于一名小人之手,本座实无颜面对历代祖师于九泉之下……”
冰河犹未发现魔陀佛言词下的锋锐杀机,仍是得意道:“师父你虽名列三大魔尊之一,却是好大喜功、滥用亲信,只看地府版图在你领导下,近年来不进反退,府中高手损兵折将,实力一再锐减,只能盘据一方苟且偷生,今日之败,是你咎由自取!”
魔陀佛苦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成王败寇,本座也已无话可说,只是对于不能和帝释天你在公平一战中分出天地双尊的高低,本座始终觉得十分遗憾。”
“嘿!师父你老了,别再眷恋过去的光荣,对付你还用不着天王出手,就让徒儿亲自送你走最后一程吧!”
冰河狞笑中双拳挟带着“冰火九重天”的劲气出击,人如奔雷电射直取魔陀佛,下手毫不留情。除了深信对方已是风中残烛不足为惧之外,也是为了在帝释天面前抢功,如果真能亲手杀死魔陀佛,不仅是大功一件,更对他自己的江湖声望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来,魔陀佛都是非死不可!
就当蓄满冰火杀劲的两拳即将轰爆魔陀佛头颅之际,对方忽然猛抬起头,眼底浮出狐狸狩猎猎物的狡狯之色,那曾经是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