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带着一种兴奋与期待的心情答应这件交易的,但他的兴奋与期待却不是为了我愿意产下他的子嗣,而是为了我能培养出超越他的君家后代。”
君天邪苦笑,他还能说什么呢?这就是他的生父——君逆天的个性,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他的意志与决定!在整件事情上,君逆天无疑也是一个共犯,而完全被成为牺牲者的不只是棋子,还有奕棋的人,这才是这件天伦悲剧的最大悲哀!
君天邪吸了一口带有姊姊骨灰味道的空气,问出心底的最大一个疑问道:“如果娘确实以‘洗神{摗僮菸液玩㈡⒌囊馐叮俏裁存㈡⒒崛缭赋晌偷钥沟墓ぞ撸胰闯晌烁穹至颜撸俊?/p>
玉白雪打了一个哆嗦,显然是提起往事让她背脊生寒。
“我也不知道,或许和云覆月接近你的理由有关吧!他认为你是当年‘六道王朝’的六道圣帝转世。”
君天邪摇头道:“第三天邪说过,他绝对不是六道圣帝转世,虽然没有理由,但我相信他不会在这一点上骗人。”
顿了一下,他又犹豫着道:“但是我又隐隐感觉到,他和六道界之间并非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全无关连,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隐情……”
同时,他的心中涌起怪异绝伦的感觉——以唯物论的观点看来,三个“天邪”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但却各自拥有独立的意志与作风,甚至彼此间还存在敌对互斗的关系,对任何人而言,这都是一件荒诞不过的事情!
君天邪想要大笑几声,来宣泄心中愤慨紊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怎样也笑不出来。
正自迷惘间,耳边传来清澈动听的声音道:“对不起。”
“啊?”
朦胧间,看见玉白雪那歉疚与痛苦的表情。
“是娘不好……都是娘亲的错……害苦了你们……”
君天邪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情十分古怪,难以形容,他缓缓摇头道:“不必道歉,我和老头子,甚至是死掉的天娇姐也一样,我们从来都不恨你。”
玉白雪从掩面的双手抬起头来,颤抖着道:“你……你是说真的吗?那又是为什么?明明娘对你们……做了那么过份的事情……”
君天邪的眼神带着一种深深的悲哀,三个人格中,唯有他的情感表现较另外两个来得丰富,这是一件好事亦或坏事呢?
“因为我们爱你,也许这种‘爱’是娘你所无法接受的感情方式,但就像娘你无法改变发生在你身上的悲剧遭遇一样,会对你产生这种异样的情愫,也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或许我们一家人天生就流着乱伦的血液,但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都宁愿自己不幸,也不愿娘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玉白雪的脸像白纸一样惨白,双膝缓缓跪倒。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们这样做啊……”
君天邪朦胧的双眼注视着远方,仿佛那里有他姊姊灵魂的归宿。
“在感情的世界中,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说法……”
轻轻的低诉仿佛烟霞般被风给吹散,流到玉白雪的耳中,已成模糊不可闻的呢喃,使得正处于感情紊乱状态的她,不得不再次加以确认。
“你刚刚说了什么?君儿。”
君天邪摇头道:“没什么。”
——这样就好了……君天邪在自己心底这样道。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世界是以母亲为中心在运转的,他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超越天下第一人的父亲,取得母亲的认同。那曾经是他生存的动力,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无意改变这样的想法,否则他就不是君天邪了。
只是有一点,难免让他感到遗憾。
如果有什么比诅咒还要悲惨的宿命,那就是他和玉白雪身为母子这件事,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只有这一点让他一直引以为憾!
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君天邪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表情充满一种觉悟的果断。爱恋并不一定等于占有!这个道理他早就知道,却是一直到刚才才真正明白,是他的姊姊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让他领悟了这个道理!亡羊补牢,现在犹未迟矣。
君天邪再深深地望了玉白雪一眼,像要把对方的身影刻印在自己的灵魂里面,一生一世都不能忘记。
“娘……我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玉白雪闻言娇躯一颤,惊讶地望着儿子道:“君儿,你……你要去哪里?”
君天邪没有马上回答,清亮的眸子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母亲,良久后方低声道:“去找出杀掉我自己的方法。”
迅疾的山风里,两名少年逆风而行,一名布衣麻裤,看上去较为年少,但表情极为刚毅,又带着一种早熟的冷锐;另一名则较为年长,水蓝色的长袍看得出来是出于名家之物,脸上虽带着融融的笑意,却别有一分桀骜不驯的气慨。
端看他们奔驰的身形,便知道两人都是江湖上一流的好手。
两人一路行来始终没有交谈过半句话,最后终于是那较为年长的青年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