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恼江”发源之地的“天帘瀑”上,君天邪二度约战“剑侯”楼雪衣。
凭着“梦幻空花”和“不动邪心”这两项护身法宝,君天邪二度如入无人之境潜入“剑楼”,在楼雪衣房内留下战书,只单凭这点,君天邪就可肯定楼雪衣不会拒绝他的邀战,毕竟这种随时都可能给人摸上门来的感觉,是像后者那种心机深沉之人的大忌。
与前一次的别有用心不同,君天邪这次可说真的是为了生存而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天帘瀑”下飞瀑直落九千丈,疑是银河天上来的水势,让悬崖上总是布满了白雪般的水雾,崖下水瀑如万马奔腾,声势犹在奔雷之上,在这地方只要待上一个时辰不到,视觉听觉都免不了会大受影响。
一阵雾花花的细雨随风扑来,白雾水气之中出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潇洒自若的微笑带着邪傲天下的气度,乍看之下平淡质朴的双眼却隐藏着慧星划过穹苍的光华,仿佛尖锥隐藏在布袋之内,终有一天会向天下人展示他的锋利。
“你来了。”
一袭白衣与四周白色水气相映,相貌清俊,眉目如画,只是一看便极易博得人家好感,在他身后却站了一个头戴泪眼铁面,仿佛泥塑般一动不动,却散发着诡秘杀气如索魂死神的灰衣人,破坏了整个风景的协调。
“约你的人是我,我怎会不来?”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敢约我出来。”楼雪衣道。
君天邪笑了笑指着他身后的泪眼人道:“没有救出我的‘兄弟’之前,我会一直像吊靴鬼一样的缠着你。”
“哦……”楼雪衣以一种饶富趣味的眼光打量他:“上一次我见到一个自称是你孪生兄弟的人,他还说自己的名字叫玉天邪,那现在站在我面前的究竟是哪一个天邪呢?”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君天邪轻轻嘿笑,如果他有一点心虚的话,至少在表面上是完全看不出来。
“不管是哪一个天邪,我们救出兄弟的心是一致的。”
楼雪衣眼中的嘲讽更甚:“是吗?可是你、或是你的孪生兄弟,那天的行为可不是那样呢?”说罢又自己笑了起来道:“不过也要多亏了你那一掌,把战奴的意识打落更绝望的深渊,让我藉此进行更全面的精神改造,从那一掌起,世上再没有了‘纵剑横刀’丁神照,而只剩下‘泪眼煞星’战奴。”
君天邪暗呼楼雪衣果然厉害,只是短短几句话就把球做到他身上,如果自己因内疚情绪影响心思不能集中,待会的战斗就有更大可能死在丁神照手下。
不过他也太小看自己了!我君天邪岂是会为这种事情介怀的人?
虽然这么想,脸上却故意流露出悔恨交加的表情道:“你竟然操纵神照让我们兄弟相残,我绝对饶不了你!”
楼雪衣脸上仍是挂着那副儒雅高贵的微笑,眼中却流露掌握生死的残酷快意道:“你们这些下贱百姓!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被当成道具使用,道具又岂有反抗主人的权力?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人,死不足惜!”
“竟然有这么封建过时的思想?看来‘天下武集’的资料果然不错,‘剑侯’楼雪衣确实具有皇朝血裔。”
“即使真是那又如何!自古以来掌握权力者就有不把一般人命同等对待的倾向,即使是自己也有和他们一样的想法,不过自己更偏激的是在世上除了一个人之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生命!”
君天邪用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决心的坚定口吻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和神照是过命的交情,我俩生死与共,今天我一定要把人救回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从结果论而言,君天邪那句“生死与共”倒是贴切之至,堪称肺腑之作。
楼雪衣流露于嘴角的笑意,仿佛一开始便期待这样的结果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动手吧!”
“战奴,上!替我杀了这人!”
轻轻一声令下,在他身后一直木然站立不动的丁神照便忽然拔出交叉后背的一对刀剑,虽然不再是丁尘逸相赠的结草衔环,但观其锋刃上反映的森森杀气,可知其主人在这一段时间内必有喂食这一对杀器不少的鲜血。
面对昔日同伴杀气腾腾的来势,君天邪嘴角逸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心神晋入“不动邪心”中“日照天下”的神识境界,悠悠道:“你虽然以邪法提升神照的功力和速度,却不知他最珍贵的战力其实在于他那与生俱来的直觉与野性,抽掉这两点后他就跟无缰的野马一样,纵然跑得再快也无法用于沙场作战。”
“日照天下”就是以“无上六识”的超感灵觉隔空遥测对手身上的气机反应变化,包括出招的方位角度和运行轨迹,简单说来就是“制敌机先”这四个字的上乘应用。就像现在丁神照朝他劈来的一对刀剑,在外人眼中恐怕是连飞蝇也能斩落的迅捷,但在他看来不过是分解成无数停格般画面的延续,每一个片段所包含的意义都清晰无比,像阳光普照下没有阴影能够遮蔽的事物。
不过若非丁神照此刻的精神防壁几乎等于零,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