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下马去。城上王尚书、高侍郎
见射中了欧鹏落马,庞万春得胜,引领城中军马,一发赶杀出来。宋军大败,退
回三十里,下寨札驻军马安营。整点兵将时,乱军中又折了菜园子张青。孙二娘
见丈夫死了,着令手下军人,寻得尸首烧化,痛哭了一场。卢先锋看了,心中纳
闷,思量不是良法。便和朱武计议道:“今日进兵,又折了二将。似此如之奈何?”
朱武道:“输赢胜败,兵家常事,死活交锋,人之分定。今日贼兵见我等退回军
马,自逞其能,众贼计议,今晚乘势必来劫寨。我等可把军马众将,分调开去,
四下埋伏。中军缚几只羊在彼,如此如此整顿。”叫呼延灼引一支军在左边埋伏,
林冲引一支军在右边埋伏,单廷珪、魏定国引一支军,在背后埋伏。其余偏将,
各于四散小路里埋伏。夜间贼兵来时,只看中军火起为号,四下里各自捉人。卢
先锋都发放已了,各各自去守备。
且说南国王尚书、高侍郎两个,颇有些谋略,便与庞万春等商议,上启皇叔
方垕道:“今日宋兵败回,退去三十余里屯驻。营寨空虚,军马必然疲倦。何不
乘势去劫寨栅,必获全胜。”方垕道:“你众官从长计议,可行便行。”高侍郎
道:“我便和庞将军引兵去劫寨,尚书与殿下紧守城池。”当夜,二将披挂上马,
引领军兵前进。马摘銮铃,军士衔枚疾走。前到宋军寨栅,看见营门不关,南兵
不敢擅进。初时听得更点分明,向后更鼓便打得乱了。高侍郎勒住马道:“不可
进去。”庞万春道:“相公缘何不进兵?”高侍郎答道:“听他营里更点不明,
必然有计。”庞万春道:“相公误矣!今日兵败胆寒,必然困倦。睡里打更、有
甚分晓,因此不明。相公何必见疑。只顾杀去。”高侍郎道:“也见得是。”当
下催军劫寨,大刀阔斧杀将进去。二将入得塞门,直到中军,并不见一个军将。
却是柳树上缚着数只羊,羊蹄上拴着鼓槌打鼓,因此更点不明,两将劫着空寨,
心中自慌。急叫中计,回身便走。中军内却早火起。只见山头上炮响,又放起火
来,四下里伏兵乱起,齐杀将拢来。两将冲开寨门奔走。正迎着呼延灼,大喝:
“贼将快下马受降,免汝一死!”高侍郎心慌,只要脱身,无心恋战。被呼延灼
赶进去,手起双鞭齐下,脑袋骨打碎了半个天灵。庞万春死命撞透重围,得脱性
命。正走之间,不提防汤隆伏在路边,被他一钩镰枪拖倒马脚,活捉了解来。众
将已都在山路里赶杀南兵。至天明,都赴寨里来。卢先锋已先到中军坐下,随即
赏赐,不在话下。有诗为证:
贼寇乘虚夜动营,岂知埋伏有强兵。
中军炮响神威振,混杀南军满歙城。
卢先锋下令点本部将佐时,丁得孙在山路草中被毒蛇咬了脚,毒气入腹而死。
将庞万春割腹剜心,祭献欧鹏并史进等。把首级解赴张招讨军前去了。次日,卢
先锋与同诸将,再进兵到歙州城下。见城门不关,城上并无旌旗,城楼上亦无军
士。单廷珪、魏定国两个要夺头功,引军便杀入城去。后面中军卢先锋赶到时,
只叫得苦。那二将已到城门里了。原来王尚书见折了劫寨人马,只诈做弃城而走,
城门里却掘下陷坑。二将是一勇之夫,却不提防,首先入去。不想连马和人,都
陷在坑里。那陷坑两边却埋伏着长枪手弓箭军士,一齐向前戳杀,两将死于坑中。
可怜圣水并神火,今日鸣呼丧土坑!卢先锋又见折了二将,心中忿怒。急令差遣
前部军兵,各人兜土块入城,一面填塞陷兵,一面鏖战厮杀。杀倒南兵,人马俱
填于坑中。当下卢先锋当前跃马,杀入城中,正迎着皇叔方垕。交马只一合,卢
俊义又忿心头之火,展平生之威,只一朴刀,剁方垕于马下。城中军马,开城西
门冲突而走。宋兵众将,各各并力向前剿捕南兵。
却说王尚书正走之间,撞着李云截住厮杀。王尚书便挺枪向前。李云却是步
斗。那王尚书枪起马到,早把李云踏倒。石勇见冲翻了李云,便冲突向前,步走
急来救时,王尚书把条枪神出鬼没,石勇如何抵当得住。王尚书战了数合,得便
处,把石勇一枪结果了性命,当下身死。城里却早赶出孙立、黄信、邹渊、邹润
四将截住王尚书厮杀。那王寅奋勇力敌四将,并无惧怯。不想又撞出林冲赶到。
这个又是个会厮杀的。那王寅便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五将。众人齐上,乱戳杀
王寅。可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