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在那里住的久远。前日杀退辽兵,我教时迁、石秀也只做败残军马,杂在里面,
必然都投蓟州城内住紥。他两个若入的城中,自有去处。时迁曾献计道:‘蓟州
城有一座大寺,唤做宝严寺。廊下有法轮宝藏,中间大雄宝殿,前有一座宝塔,
直耸云霄。’石秀说道:‘我教他去宝藏顶上躲着。每日饭食,我自对付来与他
吃。如要水火,直待夜间,扒下来净手。只等城外哥哥军马打的紧急时,然后却
就宝严寺塔上放起火来为号。时迁自是个惯飞檐走壁的人,那里不躲了身子。石
秀临期,自去州衙内放火。’他两个商量已定,自去了。我这里一面收拾进兵。”
有诗为证:
朋计商量破蓟州,旌旗蔽日拥貔貅。
更将一把硝黄散,黑夜潜焚塔上头。
次日,宋江引兵撇了平峪县,与卢俊义合兵一处,催起军马,迳奔蓟州来。
且说御弟大王,自折了两个孩儿,以自懊恨。便同大将宝密圣、天山勇、洞
仙侍郎等商议道:“前次涿州、霸州两路救兵,各自分散前去。如今宋江合兵在
玉田县,早晚进兵来打蓟州。似此怎生奈何?”大将宝密圣道:“宋江兵若不来,
万事皆休。若是那夥蛮子来时,小将自出去与他相敌。若不活拿他几个,这厮们
那里肯退!”洞仙侍郎道:“那蛮子队有那个穿绿袍的,惯使石子,好生利害,
可以提防他!”天山勇道:“这个蛮子已被俺一弩箭射中脖子,多是死了也!”
洞仙侍郎道:“除了这个蛮子,别的都不打紧。”正商议间,小校来报:“宋江
军马杀奔蓟州来。”御弟大王连忙整点三军人马,火速出城迎敌。离城三十里外,
与宋江对敌,各自摆开阵势。番将宝密圣横搠出马。宋江在阵前见了,便问道:
“斩将夺旗,乃见头功。”说犹未了,只见豹子头林冲,便出阵前来,与番将宝
密圣大战。两个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林冲要见头功,持丈八蛇矛,斗到涧
深里,暴雷也似大叫一声。拨过长枪,用蛇矛去宝密圣脖项上,刺中一矛,搠下
马去。宋江大喜,两军发喊。番将天山勇见刺了宝密圣,横枪便出。宋江阵里徐
宁,挺钩镰枪直迎将来。二马相交,斗不到二十来合,被徐宁手起一枪,把天山
勇搠于马下。宋江见连嬴了二将,心中大喜。催军混战。辽兵见折了两员大将,
心中惧怯,望蓟州奔走。宋江军马赶了十数里,收兵回来。
当日宋江紥下营寨,赏劳三军。次日,传令拔寨都起,直抵蓟州。第三日,
御弟大王见折了二员大将,十分惊慌。又见报道:“宋军到了。”忙与洞仙侍郎
道:“你可引这支军马,出城迎敌,替俺分忧也好。”洞仙侍郎不敢不依。只得
引了咬儿惟康、楚明玉、曹明济,领起一千军马,就城下摆开。宋江军马渐近城
边,雁翅般排将来。门旗开处,索超横担大斧,出马阵前。番兵队里,咬儿惟康
便抢出阵来。两个并不打话。二马相交,斗到二十余合,番将终是胆怯,无心恋
战,只得要走。原来那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在城头上看见咬儿惟康斗不上数合,
拨回马望本阵便走。索超纵马赶上,双手轮起大斧,看着番将脑门上劈将下来,
把这咬儿惟康脑袋劈做两半个。洞仙侍郎见了,慌忙叫楚明玉、曹明济快去策应。
这两个已自八分胆怯。因吃逼出阵去,两个只得挺起手中枪,向前出阵。宋江军
中九纹龙史进,见番军中二将双出,便舞刀拍马,直取二将。史进逞起英雄,手
起刀落,先将楚明玉砍在马下。这曹明济急待要走,史进赶上一刀,也砍于马下。
史进纵马杀入大辽军阵。宋江见了,鞭稍一指,驱兵大进,直杀到吊桥边。耶律
得重见了,越添愁闷。便教紧闭城门,各将上城紧守。一面申奏辽郎主,一面差
人往霸州、幽州求救。有诗为证:
二将昂然犯敌锋,宋江兵拥一窝蜂。
可怜身死无人救,白骨谁为马鬛封。
且说宋江与吴用计议道:“似此城中紧守,如何摆布?”吴用道:“既城中
已有石秀、时迁在里面,如何耽阁的长远。教四面竖起云梯炮架,即便攻城。再
教凌振将火炮四下里施放,打将入去。攻击的紧,其城必破。”宋江听罢,便道:
“军师之言,正合吾意。”即便传令,四面连夜攻城。再说御弟大王,见宋兵四
下里攻击的紧,尽驱蓟州在城百姓,上城守护。当下石秀在城中宝严寺内,守了
多日,不见动静。只见时迁来报道:“城外哥哥军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