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喊。斗到二十馀合,不分胜败。
宋江军中,先锋队里,转过韩滔,就马上拈弓搭箭,觑的索超较亲,飕的只一箭,
正中索超左臂。撇了大斧,回马望本阵便走。宋江鞭稍一指,大小三军,一齐卷
杀过来。杀的尸横遍野,流血成河,大败亏输,直追过庾家疃。随即夺了槐树坡
小寨。当晚闻达直奔飞虎峪,计点军兵,三停去一。宋江就槐树坡寨内屯紥。吴
用道:“军兵败走,心中必怯。若不乘势追赶,诚恐养成勇气,急忙难得。”宋
江道:“军师言之极当!”随即传令,当晚就将精锐得胜军将,分作四路,连夜
进发,杀奔城来。
再说闻达奔到飞虎峪,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正在寨中商议计
策,小校来报,近山上一带火起。闻达带领军兵,上马看时,只见东边山上,火
把不知其数,照的遍山遍野通红。闻达便引军兵迎敌。山后又是马军来到。当先
首将,小李广花荣,引副将杨春、陈达,横杀将来。闻达措手不及,领兵便回飞
虎峪。西边山上,火把不知其数,当先首将,双鞭呼延灼,引副将欧鹏、燕顺,
冲击将来。后面喊声又起。却是首将霹雳火秦明,引副将韩滔、彭玘,并力杀来。
闻达军马大乱,拔寨都起。只见前面喊声又起,火光晃耀,却是轰天雷凌振,将
带副手,从小路直转飞虎峪那边,放起炮来。闻达引军夺路,奔城而去。只见前
面鼓声响处,早有一彪军马拦路。火光丛中,闪出首将豹子头林冲,引副将马麟、
邓飞,截住归路。四下里战鼓齐鸣,烈火竞起,众军乱撺,各自逃生。闻达手舞
大刀,杀开条路走,正撞着李成,合兵一处,且战且走。战到天明,已至城下。
梁中书听的这个消息,惊的三魂荡荡,七魄幽幽。连忙点军出城,接应败残人马。
紧闭城门,坚守不出。次日,宋江军马追来,直抵东门下寨,准备攻城,急于风
火。有诗为证:
梁山兵马势鹰扬,杀气英风不可当。
城内军民俱被困,便须写表告君王。
且说梁中书在留守司聚从商议,难以解救。李成道:“贼兵临城,事在告急。
若是迟延,必至失陷。相公可修告急家书,差心腹之人,星夜赶上京师,报与蔡
太师知道,早奏朝廷,调遣精兵,前来救应。此是上策。第二,作紧行文关报邻
近府县,亦教早早调兵接应。第三,北京城内,着仰大名府起差民夫上城,同心
协助,守护城池。准备檑木炮石,踏弩硬弓,灰瓶金汁,晓夜提备。如此可保无
虞。”梁中书道:“家书随便修下,谁人去走一遭?”当日差下首将王定,全付
披挂,又差数个马军,领了密书,放开城门吊桥,望东京飞报声息,及关报邻近
府分,发兵救应。先仰王太守起集民夫,上城守护,不在话下。
且说宋江分调众将,引众围城,东西北三面下寨,只把南门不围。每日引军
攻打。李成、闻达连日提兵出城交战,不能取胜。索超箭疮将息,未得痊可。
不说宋江军兵打城,且说首将王定,赍领密书,三骑马直到东京太师府前下
马。门吏转报入去。太师教唤王定进来。直到后堂,拜罢,呈上密书。蔡太师拆
开封皮看了,大惊。问其备细。王定把卢俊义的事,一一说了。“如今宋江领了
兵围城,贼寇浩大,不可抵敌。”庾家疃、槐树坡、飞虎峪三处厮杀,尽皆说罢。
蔡京道:“鞍马劳困,你且去馆驿内安下。待我会官商议。”王定又禀道:“太
师恩相,北京危如垒卵,破在旦夕。倘或失陷,河北县郡,如之奈何?望太师恩
相早早遣兵剿除。”蔡京道:“不必多说。你且退去。”王定去了,太师随即差
当日府干,请枢密院官,急来商议军情重事。不移时,东厅枢密使童贯,引三衙
太尉,都到节堂参见太师。蔡京把北京危急之事,备细说了一遍。“如今将甚计
策,用何良将,可退贼兵,以保城郭?”说罢,众官互相厮觑,各有惧色。只见
那步司太尉背后,转出一人,乃是衙门防御使保义,姓宣名赞,掌管兵马。此人
生的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刚刀,武艺出众。先前在
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因对连珠箭赢了番将,王招做女婿。谁想郡主嫌
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义使。童贯是个阿谀谄佞之
徒,与他不能相下,常有嫌疑之心。当时此人忍不住,出班来禀太师道:“小将
当初在乡中,有个相识。此人乃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