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在宋江身上便了。”
宿太尉看了那一班人模样,怎生推托得,只得应允了。宋江执盏擎杯,设筵
拜谢。就把太尉带来的人穿的衣服,都借穿了。于小喽罗数内,选择一个俊俏的,
剃了髭须,穿了太尉的衣服,扮做宿元景;宋江、吴用扮做客帐司;解珍、解宝、
杨雄、石秀,扮做虞候;小喽罗都是紫衫银带,执着旌节旗幡,仪仗法物,擎抬
了御香祭礼,金铃吊挂;花荣、徐宁、朱仝、李应,扮做四个衙兵。朱武、陈达、
杨春,款住太尉并跟随一应人等,置酒管待。却教秦明、呼延灼引一队人马,林
冲、杨志引一队人马,分作两路取地。教武松预先去西狱门下伺候,只听号起行
事。戴宗先去报知。
话休絮繁。且说一行人等离了山城。教武松预先去西狱门下伺候,保听号起
行事。戴宗先去报知。话休絮紧。且说一行人等离了山寨,迳到河口下船而行。
不去报与华州太守,一迳奔西狱庙来。戴宗报知云台观观主,并庙里职事人等,
直至船边,迎接上岸。香花灯烛,幢幡宝盖,摆列在前。先请御香上了香亭。庙
里人夫扛抬了,导引金铃吊挂前行。观主见太尉。吴学究道:“太尉一路染病不
快,且把轿子来。”左右人等扶策太尉上轿,迳到狱庙里官厅内歇下。客帐司吴
学究对观主道:“这是特奉圣旨,赍捧御香、金铃吊挂,来与对帝供养。缘何本
州官员轻慢,不来迎接?”观主答道:“已使人去报了。敢是便到。”
说犹未了,本州先使一员推官,带领做公的五七十人,将着酒果,来见太尉。
原来那扮太尉的小喽罗,虽然模样相似,却语言发放不得;因此只教妆做染病,
把靠褥围定在床上坐。推官看了,见来得旌节、门旗、牙杖等物,都是东京来的,
内府制造出的,如何不信?客帐司假意出入禀覆季两遭。却引推官入去,远远地
下参拜了。那假太尉只把手指,并不听得说什么。吴用引到面前,埋怨推官道:
“太尉是天子前近幸大臣,不辞千里之遥,特奉圣旨到此降香,不想于路染病未
痊;本州众官如何不来远接?”推官答道:“前路官司虽有文书到州,不见近报,
因此有失迎迓。不期太尉先到庙里。本是太守便来,奈缘少华山贼人,纠合梁山
泊草寇,要打城池,每日在彼提防,以此不敢擅离;特差小官先来贡献酒礼。太
守随后便来参见大臣。”吴学究道:“太尉涓滴不饮,只叫在主守来商议行礼。”
推官随即教取酒来,与客帐司亲随人把盏了。吴学究又入去禀一遭,将了钥匙出
来,引着推官去看金铃吊挂。开了锁,就香帛袋中取出那御赐金铃吊挂来,叫推
官看。便把条竹竿义起。看时,果然是制造得此比。但见:
浑金打就,五彩壮成。双县缨络金铃,上挂珠玑宝盖。黄罗密布,中间八爪
玉龙盘;紫带低垂,外壁双飞金凤绕。对嵌珊瑚玛瑙,重围琥珀珍珠。碧琉璃掩
映绛纱灯,红菌荽参差青翠叶。堪宜金屋琼楼挂,雅称瑶台宝殿县。
这一对金铃吊挂,乃是东京内府作分主同手匠人优民的,浑是七宝珍珠嵌造,
中间点着碗红纱灯笼。这是圣帝殿上正中挂的;是内府降来,民间如何做得?吴
用叫推官看了,再收入柜匣内锁了。又将出中书省许多公文,付与推官。便叫太
守来商议,捡日祭祀。推官和众多做公的,都见了许多物件文恁,便辞了客帐司,
迳回到华州府里来报贺太守。却说宋江暗暗地喝采道:“这厮虽然奸猾,也骗得
他眼花心乱了。”此时武松已在庙门下了。吴学究又使石秀藏了尖刀,也来庙门
下相帮武松行事。却又戴宗扮虞候。云台观主进献素齐,一面教执事人等安排铺
阵狱庙。宋江闲步看那西狱庙时,果然是盖造的好。殿宇非凡,真乃人间天上。
怎见得?
金门玉殿,碧瓦朱甍。山河扶绣户,日月近雕梁。县暇须织锦栊帘,列龟背
原红亮槅。廊庑下磨砖花间缝,殿台边墙壁捣椒泥。帐设黄罗,供案畔列九卿四
相;扇开丹凤,御榻边摆玉女金童。堂堂庙貌萧威仪,赫赫神灵常祭享。
宋江来到正殿上拈香再拜,暗暗祈祷已罢,回至官厅前。门人报道:“贺太
守来也。”宋江便叫花荣、徐宁、朱仝、李应四个衙兵,各执着器械,分列在两
边;解珍、解宝、杨雄、戴宗各带暗器,侍立在左右。却说贺太守将带三百馀人,
来到庙前下马,簇拥入来。假客帐司吴学究、宋江,见贺太守带着三百馀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