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官寨中的是他岳父,他还不能不出来打这个头阵,心里只希望这次增援的历瑾真像王二宝描绘的那样没用,自己仅剩下的这二百人不要又赔进去。
前面的路上忽然出现一男一女两个身着藏装骑马的人,对直他们奔来。次仁平措愣一下,勒马停下,对身边的人道:“过去看看是不是哪个寨子里来报信的人。”
那人迎上去,片刻就将那一男一女带到,两人手里都捧着哈达。过来后女人笑道:“扎西得勒!尊敬的老爷可能没有听说过我,我叫央宗,是建塘土司多吉旺丹的女儿。”说完将哈达献给次仁平措。
次仁平措一惊道:“你就是央宗小姐,那你身边的这位一定是格茸队长了?你不是跟着历瑾和莫天悚在一起吗?”仔细打量眼前这两个人。央宗穿着光滑柔软的玄青色裙子,外面罩青色的外袍,蓝色的波纹皱褶上缀着孔雀领花朵。脚上穿着缕花织锦的筒靴,腰系七彩“帮典”,臂带金钏和海螺镯,指套宝石镶嵌戒指,颈佩红色的琥珀项饰,胸前悬着层次分明的珊瑚、瑰玉、琥珀的短项圈和珠玉穿成璎珞的长项链。头发对半分开梳在两旁,当中是珠璎顶髻,披散在身后一股股小辫缀满金银、珠玉、珊瑚、宝石。真可谓满身的珠光宝气,灿烂夺目。再看她身边的男人,装扮比她简单很多,头戴狐皮帽,左边耳朵垂着一条狐狸尾巴,右边耳朵垂着一条狐狸腿,身穿雪豹皮镶边紫红色氆氇长袍,腰系加差尕拉(七彩大花带子),足蹬彩绣松巴靴,除了腰上插着一把长剑以外,再没有其他装饰。
正看着呢,男人躬身也献上哈达,笑着道:“扎西得勒!老爷没有说错,在下莫天悚,不正和央宗小姐在一起吗?格茸队长对付你身后的那些官兵去了。”
次仁平措顿时紧张起来,拔出刀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拿下!”
莫天悚高举双手道:“慢来慢来!好像你们也讲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来之前可是先在央宗小姐那里考证过的,次仁平措老爷可不要随便破坏规矩,传出去不好听啊。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没必要怕吧?”
次仁平措皱皱眉,示意手下暂时不急着动手。
央宗笑道:“我和天悚过来,只有一句话说。老爷你上了王二宝的当了。王二宝和莫三爷有仇,自己又打不过,是想借助老爷的兵力帮他自己报仇。”
次仁平措怒道:“你这样说说我就信了?”话音刚落,后面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惨叫声也隐约传来。次仁平措大惊道:“快派人去看看,后面发生什么事情?”
莫天悚笑道:“老爷不用慌,那仅仅是在下和王二宝在解决私人恩怨而已,不会波及老爷您。”
次仁平措疑惑地问:“私人恩怨?”
莫天悚点点头道:“可不就是私人恩怨,老爷见过打仗只派一百人来增援的吗,这一百人还是由好几部分不同的人组成。若非私人恩怨,我也不敢和央宗小姐两个人来见老爷您啊。”
次仁平措想想也是,对莫天悚和央宗的态度好很多,决定先等查看情况的回来再说。
莫天悚和央宗来见次仁平措的时候,凌辰带着十八卫和历瑾、格茸等人弃马不用,分散埋伏在山坡上。由于人数很少又是在夜晚,王二宝一点也没有发现他们。等次仁平措的人过去以后,凌辰突然发难。这些人都有武功,人人手里握着十几颗霹雳弹,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出来。霹雳弹一扔,顿时炸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就像是千军万马到了一般。
夜色中王二宝根本看不清来的是多少人,自己先就乱了,大声叫人抵抗,却连敌人在哪里也没看见。梅翩然却早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从山坡上如飞冲下,不与其他人交手,在人群中左穿右绕,闪电般来到王二宝的前面。
王二宝力气过人,用的兵器是一把大斧头。高倨马上,一斧头劈来。其他兵丁也都刀剑出鞘围上来。尽管来之前莫天悚嘱咐了又嘱咐不可乱用法术让人窥破身份,梅翩然看攻势太急,还是不得不发出几个暗夜破来,只不过所有的暗夜破全部紧贴地面。
围攻的人就只见地面光亮一闪,足下疼痛,明明该刺中对手的刀剑便刺了一个空。王二宝的斧头也劈了一个空,正诧异的时候,颈中一凉,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就听背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王将军,投降吧!让你的人都放下武器。”王二宝愕然回头,才发觉梅翩然已经站在马背上,就如同站在平地上那样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