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愕然道:“什么尾巴?难道家父把讙都杀完了,崖墓没有东西看着了?”
张天师失笑摇头道:“怎么可能!讙乃是应日月之精而生的神兽,守候地仙之属,岂是寻常人力能擅动的?令尊虽然了得,也没本事去动丹崖上的讙。他动的是贫道的脑筋。”
莫桃迷迷糊糊地摇头。
张天师叹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丹崖上的讙有一雄一雌两只,寿命只得一甲子。老讙等小讙出世之后就会来上清宫,跳进你刚才见到的那口善恶分界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井中就会浮出两颗内丹。
“这种内丹能够解毒,尤其对于各种巫术炼制的毒素最是有效,不知为上清宫招惹了多少祸事。令尊当年也是为此来的上清镇。他嫌幼讙内丹太小,功效不显,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去杀讙,直接找到贫道讨要。
“平白无故的,贫道当时也没想把内丹给他。打架贫道打不赢他,可是法术贫道却比他更胜一筹,他来了两次之后,知道难以取胜,便用了一个无赖方法。”
莫桃心里又不太舒服,躬身道:“晚辈替家父向天师赔礼。天师差遣,晚辈一定尽力。”
张天师摇头笑道:“不用赔礼。你和令尊很不一样,就算这事不是令尊弄出来的,你也不会推辞,贫道才厚着脸皮找你过来的。听说三少爷打架也喜欢耍无赖,撒石灰这样的手段都能用出来,想必已经尽得令尊真传。”
莫桃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天师接着道:“你道令尊用了一个什么无赖手法?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拿着幽煌剑跳下镇妖井中。等到贫道察觉,令尊已经把井下的龙章凤篆,天书符箓揭去十七八层。又威胁贫道,不交出内丹,连那剩下的也不放过。贫道只好捧出内丹。”
莫桃困惑地问:“镇妖井中不是有水吗?龙章凤篆,天书符箓在什么地方?那里面真的镇压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张天师轻描淡写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天罡地煞都被洪太尉放走,变成水泊梁山一百单八条好汉。”
莫桃一愣,又抓抓头。
张天师接着道:“二少爷,其实天罡地煞也并不能归于妖邪之属,留在镇妖井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看守井中的上古魔神刑天。”
黄帝和炎帝本是兄弟,炎帝是太阳神,黄帝是主管雷雨之神。不和而斗,炎帝败。蚩尤,炎帝孙,被黄帝大败于涿鹿,身首异处。刑天,炎帝臣,持械与黄帝斗,砍首后以双乳做眼,以脐做嘴,以身躯做头,左手大斧,右手方盾,舞斗不休。
又听见一个传说中的上古魔怪,莫桃差点没晕过去,下意识地去看看手里据说是用夸父骨头做的幽煌剑,喃喃道:“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刑天就没用他的斧头把镇妖井劈开?”
张天师莞尔道:“他很想,可惜没办法。刑天舞动斧头,拼死战斗,走到哪里哪里遭殃。因此黄帝将其镇压在镇妖井中。自从鄙派祖师第一代天师张道陵肇基炼九天神丹于此,镇妖井就一直都是鄙派在看守。年深日久,刑天似有脱困之嫌,祖老天师洞玄真人才拘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传下法符看守刑天。后被洪太尉放走,刑天就少了看押的人。幸好刑天羁押日久,刚性渐退,每一代天师又会在下面加上一道符箓,还没有出过大乱子。”
莫桃皱眉道:“是不是爹揭下龙章凤篆天符,刑天就可能会出来了?”
张天师点头道:“不错。事后小道也曾补救,又加了几道符箓,但一人之力总嫌不够,近日刑天似乎又有蠢动。幽煌剑亦是上古之物,当日令尊揭开符箓的时候手里拿着幽煌剑,刑天也有感应。这次娄师弟带回幽煌剑,刑天活动便加剧不少。贫道冒昧,恳请二少爷释出幽煌剑上的阴灵,代替那天罡地煞看守刑天!”
莫桃发晕,把幽煌剑放在桌子上,道:“怎么释放?我可不懂!你会,你去放出来就是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幽煌剑上附有那么多东西,你能放出来还更好!”
张天师摇头道:“贫道也不懂,且没有那样的能力,但是蕊须夫人懂,又有那样的能力。只是劝服蕊须夫人做这样的事情必须二少爷出马。”
莫桃失声道:“天师早知道夫人在这里?夫人会的事情,中乙道长也该会吧?天师去找中乙道长肯定不会推辞。”
张天师道:“二少爷有所不知,中乙会是会,但一向不屑于此,疏于练习,且比功力他也比不过蕊须夫人。要是让他来炼制,天罡北斗阵肯定不会让二少爷受伤了。没有那样一个大葫芦,就无法放出幽煌剑上阴灵。再说蕊须夫人手里有当初青城山鱼埂峰鸾舞井太极井盖中的离火珠和坎水珠,镇妖最是有用。”
莫桃冷然道:“原来天师什么都知道!是故意让夫人炼制葫芦的!天师恕晚辈自私,不能答应这样的要求。离火珠和坎水珠乃是练习九九功不可缺少之物,也不能留在镇妖井中。”易子之事伤的不仅仅是莫天悚,莫桃同样也受到极大伤害,同样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安排。这事要是莫桃一到上清镇之时张天师就明言,莫桃肯定不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