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细君公主道:“不用担心,皇兄去上朝了。今早格茸派一个宫女来找我,也吓我一大跳。现在我硬把央宗小姐拉我那里去了,自己溜出来找你。我看你尽快想办法带着央宗离开京城吧!不然惹火了皇兄,真的麻烦。”
莫天悚捧着头道:“小姐,我不是你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大哥,说出去的话别人不听就说人家抗旨,推出午门喀嚓一刀,永绝后患。”
细君公主失笑,轻声道:“三爷,你真用不着担心杀人灭口这几个字。皇兄向来就不随便杀人。”
莫天悚叹息一声,嘀咕道:“那太后和孙公公怎么说?”
细君公主迷惑地道:“三爷多心了吧?孙公公是自己跑的,皇兄还很着急呢;太后昨夜突然得了痰迷之症,人事不醒。几个太医都说她是忧心操劳过度所致,与皇兄何干?我本来以为皇兄很不喜欢太后的,昨夜看皇兄那么着急,才知道我又看错皇兄。”
莫天悚不由得笑了,心忖我的毒药要是被人一查就查出来,日后真不用混了。皇上知道太后突然病重,怕她说些不该说的话,当然着急,要去自己看着。
细君公主诧异地看看莫天悚,迟疑道:“莫非这其中有蹊跷?”
莫天悚急忙摇头道:“不是。我是听了公主的话,放下心事,高兴才笑的。太后是皇上的亲娘,皇上怎么会不喜欢太后?”
细君公主摇摇头,轻叹道:“你不知道,几乎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是由乳娘带大的,只和乳娘亲。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只有我是在我娘的亲自照料下长大的。我这次回来,皇兄问了我很多关于我娘的事情,很羡慕我呢!”
莫天悚心中一动,难道皇上除太后仅仅是在给自己的亲娘报仇?急忙又问:“孙公公一直跟着皇上,皇上不喜欢他吗?”
细君公主笑了,莞尔道:“表哥,你喜不喜欢八风先生一直在你耳边念叨?八风先生到底是你老师,又一直都护着你,也肯帮你。孙公公的确是忠心耿耿,一心想帮皇上隐藏秘密,可他不过是个奴才,自恃是先皇老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自作主张,又爱在私下指责皇兄,有时候甚至还扣下奏章不给皇兄看。这次你让沙大人写的奏折就被他给扣下,他是想借唐士侠的手杀我,以免有人再用此威胁皇兄。我回来以后皇兄才知道沙大人还问过他我的事情。直说好险,要是你没有派人接我去醉雨园,我多半就回不来了。皇兄气得很,让人调查,又知道我们回京的时候,让人关押荷露他们的也是孙公公。孙公公虽然是好意,但心肠歹毒,皇兄自然想用一个听话的新人。孙公公很不满意。皇兄不过说他几句,他就耍脾气跑了!要我说,皇兄根本就不该派人去找他。”
莫天悚哑然失笑,难道还真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此等密事,皇上也不该暗示他来办,还是不很放心地问:“你是不是把扬州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皇上了?”
细君公主低头道:“其实我只是讲给央宗听,没想到被皇兄偷听去。后来皇兄单独把我叫去,追着问我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月光石是什么。我一生气,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皇兄。却没想到皇兄听完就问我,是不是很不想去哈实哈儿。看意思,我不去,他都不会勉强我。但是我觉得我留下也没有意思,娘又要我逃出去永远不回皇宫。我想去了哈实哈儿,大概也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便答应皇兄愿意去。三少爷,你别生气,不是我不按照你事先教我的说。其实那个档案号中究竟写着什么,本来就只有皇兄一个人知道,他哪里用得着用灭口来保密。”
莫天悚愣一下,才想起他是从邓秀玉那里知道秘密的,皇上肯定以为他仅仅和细君公主知道得一样多,是用不着灭口,而皇上以为知道事情始末的章柘、蜀王妃都已经死了,这时候最担心的说不定是孙公公,只要能杀了孙公公,皇上再不用害怕。感觉浑身都是一轻,嘟囔道:“可是我始终觉得你老哥不很喜欢我。”
细君公主笑笑,惆怅地道:“他是真的喜欢央宗。央宗和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爱得放肆而大胆。皇兄看得太多在他面前话都不敢说的大家闺秀,看见央宗就无法自拔了。偏偏央宗对他时好时坏,若即若离,心情好的时候抱着就亲,脾气上来就拍桌子瞪眼。皇兄又恨又喜欢。你是央宗费心尽力讨好的人,皇兄对你也是又气又恨又喜欢。不过你和皇兄都是干大事的人,不会被这些儿女私情所左右,这都是次要的。沙大人本来是太后心腹,跟你去一趟太湖,回来就不听太后的了,让皇兄觉得你很可怕;将一次叛乱硬说成是匪乱大概也只有你才能想出来,根本不可能是何西楚的意思,皇兄很不喜欢他手下的官儿去听一个布衣的摆布;其实你处理鼋头渚和蜀王妃、世子都正对皇兄的心思,只是他也不喜欢如此大事竟由一个没功名的人来办成了。好在你救了我,又能老老实实地进京来,还肯听他的,他还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