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不知道。”把凑上来的唐士侠又一把推开,指着牛,神气活现地道,“相牛先要看牛身,只有体紧身促,头小腹大,颈短身短,角刀眼圆,肩高臂低,四毛不分,四足其立才是好牛。这头牛嘛,一看就寻常得很。”
唐士侠正怀疑得很,听莫天悚说得头头是道,又迷惑起来,怒道:“你怎么老是推我?”
莫天悚再不客气地推他一把,冷哼道:“谁让你总凑这么近!”
小胡子怒道:“胡说,我这头牛本来好好的,就是借给他们,不知道他们喂了什么给牛吃,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莫天悚摇头晃脑地道:“牛得病可以变瘦,然体形是不会变的。好牛要‘三宽四紧’,你们懂不懂?”
旁边的人一起摇头。男人和女人都觉得晕乎乎的,细君公主则担心得很。莫天悚傲然道:“我料你们也不懂。听好了,‘三宽’是鼻子宽,屁股宽,角门宽;‘四紧’是骨骼紧,四蹄紧,口紧,腰紧。你们看看这头牛,鼻子不宽嘴巴宽,屁股不宽肚子倒宽,角门不宽眼睛宽,骨骼、四蹄都松垮垮的,能好到哪里去?病了正好杀了吃肉,也可少费一些草料。”
小胡子听他说得清清楚楚,气焰小不少,嘟囔道:“可是这头牛以前可能耕地了!”
莫天悚口若悬河:“这你就不懂了吧,相牛还要讲究‘五短’,即口角大而短,不挑食,更能吃;颈项短,拉犁架才有力;身子短,短而精炼,短而有颈;脚短,短而立稳,立而如柱;尾短,短而紧,如钢。这头牛的嘴巴和颈项都长得不错。‘前身高,快如刀;前身低,要人推。’此牛前身正好高,所以也能派点用场。你们看,此牛三叉骨处有旋。这种旋叫做晒骨旋。有这种旋的牛性子必然急,行走如飞,好斗。可惜此牛已经是头老牛,又得了病,有晒骨旋也不行了!我说得对不对?”说完又推唐士侠一把,道,“你又凑上来干什么,难道你能听懂这些?”唐士侠甚是生气,却还是后退一步。
小胡子低声坚持道:“我家的牛就是他们给喂病的。”
莫天悚摇头道:“最少去年秋天此牛就开始吃草少,反刍也慢,喜欢回头顾腹,摇尾。那时候这头牛就病了!你硬赖人家弄病你的牛,无非是想得些银子。也罢,乡里乡亲的,你说个价钱,只要公道,我就将此牛买下来。”
男人忙拉莫天悚一把,低声道:“病牛你还买来干什么?”
小胡子却只怕莫天悚不买,嗫嚅道:“当初我买这头牛花了十八两银子。”
莫天悚莞尔道:“这时候你总不成还要卖十八两。也罢,我吃点亏,给你二两银子,你愿意我就买,不愿意你就把牛牵回去,以后不准再来罗噪!”
小胡子失声叫道:“卖肉也不止二两银子啊!”
莫天悚淡淡道:“那你就留着卖肉吧!”转身亲热地拍拍唐士侠的肩头,摘掉草帽,拨开头发,现出一张丑脸,笑着问:“如何,我相牛也有一套吧?不过我相牛的本事比起我看病的本事可差远了!你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我给你看看?”
唐士侠被莫天悚轻轻一拍,膝盖便软得不行,居然站立不住,跪坐下来,同时身上火烧火燎地开始疼起来,骇然色变道:“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刚才推我的时候下了药?”
莫天悚得意地大笑道:“不为下药,像你这样让人恶心的东西谁愿意碰?我也算不得贪心,推一下只用一种药而已。知道怎样才能得到解药吧!”
不想唐士侠却甚是硬朗,昂首道:“哼,你小子别得意。我死,你也活不长!”
莫天悚哈哈大笑:“那我们就比比谁活得长一些!”对细君公主招招手道,“走,我们进去,别理他!”伸手又想抱小孩,“乖宝贝,抱抱!”
细君公主却不敢把小孩给他了,后退一步,叫道:“你赶快去洗一洗!”女人这时候也有些怕莫天悚,忙过来自己抱了小孩。
唐士侠又认出公主,失声道:“你抱的是谁的孩子?”
莫天悚一脚把唐士侠踢到路中间睡着。唐士侠挣扎一下,居然爬不起来。莫天悚微笑道:“反正不是你的!我现在懒得跟你说,等你那七个跟屁虫过来我们再慢慢说。”扭头看见小胡子还没有把牛牵走,做出一副肉痛得不行的样子走过去,“算了,看你也不容易,这头牛我就多给你一两银子。一口价,三两银子,你卖不卖?”
小胡子还是很犹豫,可是看看睡在路中间的唐士侠,又不敢说什么。莫天悚道:“不卖算了!大哥,大嫂,我们回去吧!”真的走回去。
男人和女人都害怕起来,互相看着,谁也不敢回家。只有老二很是兴奋,拍手道:“噢!强盗赢了!”想去踢唐士侠,莫天悚没回头,却非常及时地道:“他身上有毒粉,你可不能去碰他!”老二遗憾地停下来,男人和女人听了更害怕。细君公主笑笑道:“你们别怕,那人是坏蛋!”跟上莫天悚,难以置信地低声问:“你还会相牛?”
莫天悚莞尔道:“我哪里会相牛?不过我都不会的事情,料想一个只会刨土的农夫也不会!我曾经在叠丝峒斗过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