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何亦男二十来下。细君公主要过筷子,仔细看看,看出筷子上被莫天悚挖出一个细槽,里面装有药粉,抖动便会落下。不禁好笑得很,找出一把小刀,劈开筷子取出药粉,免掉何亦男后面那几十“板子”。
刚刚弄好,小二就将饭菜送来。何亦男还赌气不肯吃,荷露和菊香劝半天也没有效果。细君公主笑道:“你不吃,外面有个人肯定高兴。”何亦男怒道:“他想得美!”拿起筷子就吃,不想碰到嘴皮,疼得龇牙咧嘴的,一边吃一边骂,饭就吃得很慢了。
如此一耽搁,启程已是申时二刻。青城派的尹光道和关石天耐心好得很,还一直等着他们。他们启程后,依然在他们后面四五十步远的地方明目张胆地跟着。
一个多时辰后,天色开始暗下来,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起来,离预定的宿头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有水生在前面等着,他们也不好随便改变住宿地点,顾不得天晚,只能继续赶路。
何亦男的痈疽倒是好了,好几次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眼鼓鼓地看着莫天悚,居然忍着没骂。莫天悚好笑得很,和挟翼嘀嘀咕咕的,一人一马都对何亦男挤眉弄眼的。何亦男是看见莫天悚就气,白白放过他又不甘心,打也打不赢,骂也骂不赢,只好自己生气。
莫天悚赢回一仗,心情渐渐好起来,把梅翩然带给他的不痛快抛在脑后,不过他还是再也没有主动找荷露说过话。
又走一阵子,他们进入一片缓坡地上稀疏树林中,天已经完全黑了。正好阴天,月光和星星都看不见影子,乃是一个月黑风高适合夜行人的天气。莫天悚怕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既不准向山点灯,也不准荷露等人在马车中点灯。女孩子天生怕黑,马车中的气氛便显得有些阴森森的,何亦男和菊香骂骂咧咧的挤在一起;荷露心中彷徨,不时朝外张望,只要能看见莫天悚,心中就安定不少;只有细君公主最是镇静,靠在车厢的角落中打瞌睡。
锐金队的四个人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青城派的尹光道和关石天却越跟越近,离马车不过二十步的样子,嚣张得不成样子。莫天悚回头看过好几次,恨得牙痒痒的,还是忍着没有主动去挑衅。梅翩然肯定是在赌气,上午离开以后就再不见踪影。中午吃饭时他们耽搁那么久,也没见凌辰等人跟上来,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一点消息。
前面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莫天悚抓出一把钢针扣在手里,低声对向山道:“把信号弹准备好。万一有情况你千万别管何亦男和她的丫头,只专心保护好荷露就行。要是荷露少了一根头发,我日后唯你是问!”话音刚落,前面路上迎面跑来五匹马,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人。
向山紧张地道:“三少爷,比白天还多出一个人来。”
莫天悚苦笑道:“麻烦的可能是后面那两个!”话音刚落,尹光道和关石天加快马速,正大光明地朝他们跑来,转瞬就到了他们跟前,跟莫天悚并排而行,却不见他们动手。莫天悚打个哈哈道:“这么有缘?天底下的道道成千上万,偏偏就与两位遇一次又一次的。不知两位是张道陵的第几代孙子?”
关石天怒道:“小子,嘴巴放干净一点!唐士侠就在林子里,我们是来帮你的。”
莫天悚笑道:“这可真没有想到。是不是娄先生觉得白拿人的东西愧疚,让你们来替他擦屁股?唐士侠在哪里?有劳道长指点,在下正想会会他。”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周围的动静,还是找不见唐士侠的影子。前面的五骑越来越近,竟然是水生和他的弟兄。向山也看出来人,大大松一口气。
关石天还想再说,尹光道不屑地低声道:“师妹,别理他。解决唐士侠,完成娄道兄的托付我们就走。”
莫天悚冷哼一声,也不出声,朝前看去。水生五人离他们不过白来十步,已经能看清楚他们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却谁不施礼,也没人出声招呼,马速也没有降低,还是直冲过来。莫天悚隐隐约约感觉不对。
尹光道突然变色道:“是灵将。三少爷,他们是不是你的人?”一句话的时间,水生五人已经到了跟前。五人一起出手。五个布袋一起飞来。四周立刻变得白茫茫的,居然是莫天悚很喜欢用的石灰。莫天悚最先反应过来,大叫道:“闭眼!阿山,发信号!”手里的毒针也同时射出去。却被关石天全部用拂尘卷下,怒道:“三少爷,你疯了!他们是你的属下!”
莫天悚气道:“我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他的钢针上不过是喂的麻药,事情平息后解开就是,根本不会伤害任何人。关石天气哼哼地道:“你就没一点人性!”用拂尘来回扫动清理飞舞的石灰。莫天悚勉强睁开眼睛,立刻泪水长流,看见一个红色的火球冲天而起,知道向山已经发出信号,放心不少。他知道水生几人武功都很差劲,见有向山和尹光道一前一后迎上水生等人,也不去帮忙,只守在马车旁边,招手喊道:“倪小姐,到门口来。”
荷露凑过来紧张地问:“是不是坏人追上来了?”
莫天悚笑道:“是好人追上来了!何小姐,别说我不关照你,快把你的刀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