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道:“当老师都能舍得学生,做学生的难道还舍不得一点身外之物吗?从今而后,天悚再不用为这把宝剑流血流泪,总算是卸下一个大包袱,还该庆贺才对。幽煌剑从此就是娄先生的,娄先生愿意怎么处理都行,哪怕是丢进火炉中化成铁水,天悚也不会说半个字。”
萧瑟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喃喃地又叫道:“天悚,我只是叫你解决太湖宝光,没想让你送出幽煌剑。”
莫天悚又笑笑,语气依然是淡淡地道:“那么请问先生,我该如何来解决太湖宝光呢?难道再做一把假剑出来蒙骗天下英雄?人人都告诫我拿着幽煌剑对我没好处,现在我把幽煌剑送人,对我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吗?”
萧瑟说不出话来,只有再次叫道:“天悚!”
娄泽枫又将幽煌剑递给莫天悚,摇头道:“我不能拿这把在文家传了无数代的宝剑。”
莫天悚将剑放在桌子上,拱手道:“幽煌剑是在文家手里传了无数代,但是天悚不姓文。娄先生要是觉得此剑烫手不敢接,可以将此剑拿去无锡城,让天下英雄来裁定此剑归属,总之这把剑已经不是天悚的。佛曰,我下地狱,谁下地狱。娄先生总不至于像天悚一样胆小怕死没担当,请勉为其难收下这把宝剑。”
此时此刻的幽煌剑的确是烫手得很,娄泽枫没了抓拿,朝萧瑟看去。萧瑟拿起幽煌剑,沉声道:“娄道兄,我和你一起去无锡城。有危险,你都推到我身上即可。”娄泽枫本能地叫道:“这怎么可以?”
莫天悚起身施礼道:“两位先生,你们慢慢商量,学生有事,先告退了。”萧瑟急道:“天悚,你怎么能离开?”莫天悚理也没有理会,开门径直走了。
刚出来一个小丫头便躬身道:“三少爷,黑姑娘在烟雨楼等你。”
莫天悚急忙回到烟雨楼。田慧也在。荷露一见他就关切地问:“三哥,你的降头术怎么还没有解开?是不是八风先生和娄先生商量这么久也解不开,那可怎么好?”
莫天悚摇头道:“你别瞎操心,我们压根就没来得及提降头术的事情。你到外面去守着,看见八风先生过来,就大声叫一声。”
荷露又疑惑又担心,点点头退出去,随手带上房门。莫天悚没有一点形状地瘫软在太师椅上,苦笑道:“我刚才把幽煌剑送给娄泽枫了!”
田慧和黑雨燕吃惊地面面相觑。黑雨燕叫道:“娄泽枫不是有道的正义之士吗?怎么也抢别人的东西?”田慧迟疑道:“幽煌剑是一个烫手山芋,送出去正好可以转移大家对我们的注意力。”
莫天悚笑笑,坐直身子,振奋一下精神道:“先不说那个。雨燕,你突然回来,太平观发生什么大事?该不是卡马鲁丁找去太平观了吧?”
黑雨燕点头道:“三少爷猜得一点也不错。卡马鲁丁在重阳的帮助下,和灵真仙姑恶斗一场,结果灵真仙姑不敌,退回太平观,自己放火烧了太平观。”
莫天悚恍然道:“原来太平观是苗染给蜀王妃下的饵!王妃可也真够着急的,卡马鲁丁昨天才到,今天她就动手了!”
黑雨燕笑嘻嘻地道:“恐怕蜀王妃比三少爷想的还要着急呢!卡马鲁丁和重阳道长昨夜就去了小盘古,带着不少人。灵真仙姑早在道观下面挖了一个地下室,大火刚烧起来,她就假模假样地让我和白鹤自己逃走,说她们自己要与道观共存亡,其实是领着其他人都躲进地下室中。可惜灵真仙姑的计策不错,显然没有料到重阳会和卡马鲁丁一起来,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嚣张得带着大队人马,做的所有布置都是针对降头术的,挡不住重阳道长,被他叫人扑灭大火,找到地下室去。幸好我和白鹤知道她有鬼,压根也没离开,在关键的时候冲进去。嘻嘻!重阳道长和卡马鲁丁也没有想到我们敢和他作对。结果重阳道长就呜乎哀哉了,卡马鲁丁变成一只大粽子,躺在太平观的地下室中。只可惜我们没有搜出你的解药,白鹤还在那里看着呢,我回来问问怎么处理。三少爷,你要不要去太平观看看?”
莫天悚一呆,这样就等于是公开和蜀王反目了,看黑雨燕一眼,问道:“灵真仙姑和那对西贝货呢?”
黑雨燕也看莫天悚一眼,低头小声道:“三少爷,重阳道长功力不凡,又带了很多人来,我们只有两个人,开始的时候不敢出去,是等他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进去的,趁重阳道长没注意,偷袭他得手的。那祖孙平常人一对,刚刚才打起来就去见了阎王,太平观的道姑身手倒是不错,但架不住对方人多,所以现在就只有功力最高的灵真仙姑还有半条命。我们本来要带她回来的,但是灵真仙姑自己说不愿意把醉雨园牵连进去,又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肯离开太平观的废墟。重阳道长死后,蜀王妃的人都四散逃走了,此刻倒是没有人知道我们还躲在地下室中。”
莫天悚诧异地皱眉道:“你是说那对西贝货死了?重阳道长没让人活捉她们吗?”
黑雨燕嘿嘿地笑一笑,道:“什么都瞒过不过三少爷的眼睛,其实那对西贝货是奴家动手送她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