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罗夫人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萧瑟道:“她是有,然而天下哪有师傅算计徒弟的道理?”莫天悚端起茶碗浅啜一口,目光空洞地幽幽叹息道:“连爹娘都可以算计儿子,师傅算计徒弟有什么希奇?”萧瑟不悦地叫道:“天悚!”
莫天悚笑笑,放下茶碗,又岔开问:“娄先生看出我中的是什么降头术没有?他有没有觉得我是死有余辜的大坏蛋,不想给我治?”
萧瑟非常不高兴地皱眉叫道:“天悚,你怎么总是这样?娄先生除了觉得你和一群女人纠缠不清以外,对你的印象还挺好的。只是今天太匆忙,他说要再见你一次。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去通知娄先生。”
莫天悚笑一笑道:“先生,我觉得很累,心里也很烦,想去乡下清净几天。见娄先生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走之后,你们是怎么打发何小姐的?”
萧瑟道:“你都走了,何小姐还能怎样,发一通脾气之后也走了。不过我看何小姐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人们开始怀疑太湖中的是假剑,就该有人打你的主意了,你躲出去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也好。要不要我陪你去?”
莫天悚道:“先生帮我看着生意吧,要不我也不安心。我想带凌辰和阿山一起走。”
一道金色的残阳铺在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使得一条不大的平凡河流骤然间美丽起来。莫天悚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书生长衫站在拱桥上,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喃喃道:“江南水乡就是美,随便一个地方都是一首诗!”
凌辰撇撇嘴道:“别酸了!前面没多远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莫天悚点点头道:“记得,有邓秀玉的消息要立刻来通知我。”
凌辰道:“我知道。”掉头走两步,又倒回来道,“三少爷,有一句话憋得我难受,我还是决定说出来。跟你在一起真让人恐怖,你把周围的人全部都算尽了!也难怪高掌柜的就是不喜欢让荷露跟着你。”
莫天悚一呆。凌辰笑一笑,又道:“幸好我还知道你也是真心希望大家都好,不然真不敢再跟着你。我觉得林姑娘今天说你那句话简直太对了,你就不感觉累得慌?”
莫天悚苦笑道:“累,又能如何?你有好办法帮我解决掉眼前这些难题吗?”
凌辰用力摆手道:“别拉我下水。你有事情吩咐我,我绝对帮你做到最好就是,办法我没有,你也别叫我想。”逃跑一样地快步走了。
打扮成书童的向山凑过来问:“公子,天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莫天悚点头道:“记得,我的名字是文心束,别叫错了!”
缓步下桥,向前走不远就是大桥村。邵家很好找,可惜大门紧闭,不过门前蹲着一个很斯文秀气的年轻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莫天悚走过去,深深一揖道:“这位兄台,小生有礼了!”
那人一下子跳起来,急道:“千万别告诉我爹,我又跑出来在看蚂蚁。”说完才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挠挠头问:“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莫天悚道:“小弟文心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笑道:“哦,我高姓邵,大名是璞。璞,未雕之美玉也。爹说我以后一定可以变得很聪明。”
向山“噗哧”就笑出来。莫天悚却觉得邵璞纯真得可爱,回头瞪向山一眼,拱手道:“小弟途经贵宝地,看这周围山清水秀,想游览一番,能否讨扰贵府几日?”
邵璞道:“原来你是出来玩的,想在我家借宿。本来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我娶亲了,娘子不喜欢见外人,我外婆都不来我家住了!”
莫天悚为难地道:“村子里就只有贵府的地方大一点,天都黑了,我今夜住哪里?邵兄,我不让你夫人见着我,行不行?”
邵璞高兴地拍手笑道:“对啊,不让娘子见到你不就行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跟我来。”领着莫天悚和向山绕过大门,从角门走进院子中。刚进门就遇见一个花白胡子的威严老者。邵璞像老鼠见猫一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掉,上前低声叫道:“爹。”
莫天悚也跟过去,拿出一大锭银子,施礼道:“邵老爷,晚生游学天下,路经贵地,想在贵府借宿几日。”
邵冠晴并不接银子,摇头道:“公子,我们不欢迎外人,你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莫天悚把银子硬塞到邵冠晴的手里,微笑道:“晚生只住几天,老爷就当给公子找个玩伴也好。”邵璞立刻道:“就是。天公子是来游览风景的。有人陪我玩,我也不用一个人看蚂蚁了。爹,留下他吧!反正他只住几天,娘子不知道,不会不高兴。”
邵冠晴叹息一声,又把银子还给莫天悚,终于点头道:“让你留下,你可得守我们家的规矩,不能随便窥视。”莫天悚自然是一叠声地答应下来,邵璞非常高兴,亲自把莫天悚领到一间厢房中安顿下来。又陪着莫天悚说了很久的闲话,除了没说他娘子的事情以外,几乎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告诉莫天悚,一直到邵冠晴来催他才离开。莫天悚昨夜没有睡觉,早就倦得很了,邵璞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