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几句话打发走萧瑟,收拾好以后匆匆吃了一点东西,来到小厅见张水生。
张水生道:“三少爷,整个乌镇都没有人家有朋友住了半年以上的。不过乌镇南十八里有一个大桥村,村子里教私塾的邵冠晴先生有一个从小就是傻子,名叫邵璞的儿子半年前娶了一房媳妇,姓黄,排行老二,人们叫她黄二姐。陪嫁的是一个老家人,黄二姐称呼他染公,听起来很像三少爷想找的人。”
莫天悚愕然失笑道:“绝对不可能!你就只打听到这一个消息?”
张水生道:“邵先生家里的媳妇从前没人见过,没有人知道这个媳妇的家世来历,事先也没有人听说邵先生要娶媳妇。大桥村的人家娶亲嫁女都要请全村子的人喝喜酒,可是邵先生是大桥村最德高望重的人,又只有一个儿子,居然任何人都没有请就办了喜事。周围的人家是看邵先生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丫鬟,一个橱娘。别人才知道他家的傻儿子也成亲了,媳妇看来还甚是有钱。
“邵璞并不是完全的傻子,只是脑筋有些不转弯。开始有人开玩笑问他新媳妇怎么样,香不香一类的问题,他通通回答说不知道。然而过得几天,别人再问他这类问题,他通通回答很好。问他好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其他人取笑他,他很不服气地说他又没有香过新媳妇,怎么会知道好在哪里。再以后,别人再问他此类问题,他一概不答,掉头就走。
“新媳妇很少出门,偶尔出来后面必定跟着她的那个老家人,从来也不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答话。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她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天生就和人保持着距离,让人无法接近。只是她的老家人是扬州本地口音,黄二姐却是京城口音。
“最奇怪的是邵先生,儿子娶亲本该高兴的,可是他娶了媳妇以后别人就再也没见他笑过。大桥村的人笑话他是担心儿子太傻,娶回媳妇也没有一点用。”
莫天悚一呆问道:“邵先生的家世如何?”
张水生道:“邵先生的爷爷做过知县,曾经是大桥村最有钱的人家。不过他们不太会经营,从邵先生的父亲开始,家道就开始衰落。现在他们家里有三十多亩水田,靠田租和邵先生给人教书赚点银子,家道小康。只是宅子很大,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听说开始邵璞还和新媳妇住一个院子,现在又搬出来和邵先生住一起,新媳妇自己住一个院子。”
莫天悚沉吟道:“你去大桥村看了没有?见过新媳妇没有?”
张水生道:“我去大桥村看过,找着邵家。但新媳妇很少出门,我只看家邵璞和邵先生。三少爷,其实邵璞长得白白净净,行动斯斯文文,不开口说话,谁都不会知道他是一个傻子。”
莫天悚道:“你立刻去找路舵主,请他全力帮我们寻找邓秀玉的下落,一定要抢在罗天的前面找到邓秀玉。”
尽管客人只有十个,莫天悚还是让萧瑟包下整间尽味轩。尽管莫天悚看都没来看一下,萧瑟还是对他不很放心,早早地来尽味轩守着。
刚交午时,娄泽枫一个人急冲冲地来到尽味轩,见到萧瑟劈头第一句话便问:“你这次摆的不是鸿门宴吧?”
萧瑟苦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正担心呢。不过醉雨园的人今天几乎都出去了,天悚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来都没来过尽味轩,我又一直守在这里,应该没有布置。”
娄泽枫皱皱眉头,疑惑地问:“三少爷在忙什么?你不是说你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跟着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有没有布置你会不知道?”
萧瑟叹息道:“我的确是看着他长大的,但是他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我还真的猜不出来。道兄听说皇上给他一道圣旨的事情没有?生意平时是田慧在经管,今天田慧不在,他在忙生意。大概明天泰峰当铺和药铺会同时开张。”
娄泽枫缓缓道:“田慧和凌辰都在无锡城里。昨夜无锡城里发生一件大事,守备府里发生重大盗案,提督军务沙鸿翊大人被迷香熏昏在房间中,所有贵重财物全部失窃。几乎同时,无锡城里还来了一个小偷,闹得人仰马翻以后不知去向。不久,无锡城的城门口发生激战,交战的双方据说是三少爷和西北联盟、锐金队。三少爷只带着一个人,寡不敌众,只好借助霹雳弹御敌。结果引来守城的官兵。三少爷和同伙骑挟翼逃掉,但西北联盟和锐金队却和官兵打起来。官兵在他们身上发现很多沙大人的失物。”
萧瑟叫起来道:“绝对不可能!昨夜天悚和谷大侠在扬州城里大打出手,从知府衙门一直打到醉雨园。把何知府气坏了,今天一早衙役就带走谷大侠。此刻都还没有回来呢!”
娄泽枫摇摇头道:“你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今早凌辰一早就来到无锡城里,联络到一些锐金队的仇家和暗礁留在无锡的人。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把金钱帮在无锡的惠远镖局分局给包围起来,质问他们当初为何放火烧掉孤云庄和幽煌山庄两座庄园,灭绝人性地连妇孺老幼都没有放过。口口声声江湖恩怨江湖了,无论如何也不该牵扯上无辜的人。锐金队是和暗礁差不多的组织,本来的声名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