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轻轻刨开莫桃的手,淡淡道:“看看!有媳妇就认不得兄弟了!还要嘴硬说你们没有关系!”
莫桃气得发抖,怒吼道:“你……天悚,你今夜是不是专门来找我打架的?”
莫天悚瞄一眼梅翩然,缓缓道:“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对手,亲娘又货真价实早死了,打输了也没个心疼的人。你要表演你的英雄气概,好不好到外面去找个敌人来打!我今夜就想和你喝一杯!”
噎得莫桃连话都说不出来,砰地坐下,拍着桌子叫道:“拿酒来!”
梅翩然也是气得很,轻轻拉莫桃一把,低声道:“我们走,别理会他。他已经没有理智了。等他明天清醒一点再说。”
莫天悚看起来还是很平静,起身抱拳道:“我扬州还有一大堆事情,既然你们不愿意看见我,那我就告辞了。但愿你们能够从此一心一意,白头偕老。可怜我一场奔波,连别人的一杯酒也没能喝上。”说完便要离开。
梅翩然气坏了,指着大门的方向叫道:“你走!没人拦着你!”
莫天悚冷冷地道:“我不走,难道还留在死乞白赖地硬留在这里碍眼吗?”再看一眼莫桃和梅翩然,男的英气,女的秀气,心中实在是痛得很,也真不想再留下来,扭头快步走出亭子。
莫桃追出来叫道:“天悚,你就这样走了一定会后悔的!”
一道轻飘飘地黑影忽然跃进梅庄里,正朝着亭子这边跑过来。莫天悚叫道:“让我送一份贺礼给你们!”拔出烈煌剑,浑身冒出一团热气,迎着黑影跑过去,一剑刺过去。
莫桃却看见黑衣人乃是是薛牧野,急忙抓着无声刀追出去。薛牧野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在梅庄里面受到攻击,吓一大跳,合身一滚,虽然避开要害,手臂却被莫天悚划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失声叫道:“喂!二少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偷到秘籍回来,你就这样欢迎我?”
莫天悚还想追击,莫桃追上来举刀拦住,急道:“天悚,是朋友。”莫天悚忍了半天,发作出来可就顾不得朋友不朋友,回剑就刺,用的是他从来也没有在莫桃面前用过的幽煌剑法。莫桃也难抵挡,不得不用出花雨刀法。
薛牧野爬起来才看见莫桃正与莫天悚打得热闹,诧异地叫道:“三少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梅庄?”
梅翩然走过来,幽幽地道:“他刚刚才来,不知道你。”
薛牧野看看梅翩然,又看看莫桃和莫天悚,迟疑道:“他们打什么?你好了,难道是二少爷给你解开了那个咒语?那你们还要我去偷秘籍?你知不知道,我被那群道姑一路追杀,九死一生才能摆脱她们回来。”
话音才落,十几个道姑跃进梅庄,一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散成一个半圆围住莫天悚等人。她们显然没有想到梅庄里面会有人正在打架,表情都有些惊奇,谁也没有动手,只有一个带头的道姑用剑指着薛牧野叫道:“妖孽!赶快把我们的秘籍还回来!不然我们定将这里夷为平地。”莫桃和莫天悚向来都是自己打归自己打,有外敌的时候必定会同心协力共同御敌,手上的动作都慢下来。
梅翩然瞪眼道:“薛牧野,你什么意思?竟然把清净派的道姑引到梅庄来!”她心里也正火得很,双手一扬,一大队闪光蝴蝶便飞出去。偷秘籍之事莫桃本来就觉得自己理亏,大惊叫道:“梅姑娘,不要!”丢下莫天悚朝梅翩然跑去。
为首道姑识得厉害,叫道:“天罡北斗阵!”十四个人分成两组,七人一组按照北斗星的位置站定。然而不等她们出手,莫天悚已经射出一把飞针,一群蝴蝶无一漏网,全部被射中散开,飞针却又回到莫天悚的手里。
薛牧野倒吸一口凉气,抓住莫桃轻声问:“三少爷这是什么功夫?就是当年的玉面修罗也无法做到。”这是莫天悚在房间中闷了好几个月,苦练蕊须夫人教他的新九九功,结合《九幽咒法》和《随心所欲》自己创出来的功夫,莫桃可也不认得,缓缓摇头。
梅翩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天悚,喃喃道:“难怪你不肯听我的解释,硬要诬赖我的二少爷,原来你这几个月功力突飞猛进,看不上我了!”
莫天悚没理会梅翩然,走到为首的道姑面前,抱拳道:“晚辈莫天悚有礼。请教前辈法号。请问前辈此来有什么事情,能效劳的晚辈一定效劳。”
无锡城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说过莫天悚的名字,为首的道姑一愣道:“贫道致虚。那个姓薛的恶贼偷了我们的秘籍。”
莫天悚道:“原来是致虚元君,久仰大名。梅庄与晚辈颇有渊源,元君能否看晚辈薄面,先不动手,让晚辈试试看能不能帮元君讨回秘籍。”
清净派的功法以识心见性内练修心为主,讲究饥来吃饭,睡来合眼,莫打坐,莫学道,只要尘冗事屏除,只要心中清净两个字,其余都不是修行,并不擅长攻击,对敌之时喜欢结阵群攻,以补攻击力之不足。致虚元君看了梅翩然的暗夜破,又见识了莫天悚的飞针,其实并不认为自己一方今天一定能赢,弄不清楚莫天悚的意思,觉得先看看也好,点点头,垂下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