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以为我是在要挟你。我一见你就看出你气色不好,原本以为你就是太操劳没注意保养弄的,看了你的脉以后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是一张方子就可以解决的。我知道今天师兄又惹得你很生气,上次在昆明你是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才放我们走的。我想求你再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放过师兄。怕你不答应,才想先给你看病,卖个人情给你。”
莫天悚暗忖你这不是要挟是什么?面上仅仅就是笑笑,道:“我就这样没有肚量?我要是想杀程荣武,在昆明就动手了。”
林冰雁尴尬地笑笑,低声道:“除了程师兄,我还想你放过霍师兄,别去太湖。我一定想办法把你的病彻底治好。”
莫天悚淡淡道:“说到治病,我自己也不是就不行。再说我此行也不是去太湖的,目的地乃是扬州。”
林冰雁皱皱眉头,不太高兴地道:“三少爷,我虽然没有你聪明,可也不是傻瓜。太湖中有幽煌剑的消息你会不重视?黑鸦和白鹤是为什么去的无锡城?你今天给涂捕头看的乃是一面龙牌。提督军务沙鸿翊和你同时出发,带着大队人马去无锡总不至于是想欣赏太湖的风景。”
莫天悚悠然道:“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沙鸿翊带的不过百人,令师兄带着西北联盟也不止百人,何尝不是大队人马,用不着怕我吧?”
林冰雁幽幽地轻声道:“我来求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不愿意再和你起冲突。其实我来求你也用不着用治病做借口,也是真的觉得你该调理一下。我很不希望你和我师兄打起来。我不仅仅是想求你,日后见着霍师兄,我也会求霍师兄的。”
莫天悚笑笑,放软语气道:“林姑娘,你说的这几件事情中间的联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次真的是去扬州的。这个我用不着说谎,不久之后你就能看见。我脸色的黑色是一种叫做降头术的巫术,身体好一点差一点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林冰雁吃惊地叫道:“降头术?听说这种巫术和蛊术差不多,我们这里没有人会,要暹罗人才会,你怎么会中降头术?”
这下莫天悚也有些吃惊了,诧异地问:“你知道降头术?不过我中的降头术不是暹罗人弄的,而是一个叫做卡马鲁丁的满刺加人弄的。你认不认识满刺加人?”
林冰雁摇摇头道:“降头术是我在巴相时听天哥闲聊提过几句,据说降头术和蛊术一样涉及到巫术,不同的是蛊术是用巫术喂养活体蛊虫害人,降头术是利用巫术增加毒虫的毒性来害人,不少时候还会用到尸水,听着就让人又害怕又恶心。听说降头术中最厉害的是‘飞头降’,能让降头师的头离开身体飞起来,诡异得很。三少爷,你怎么会中这里没有人懂的降头术?”
莫天悚凛然,暗忖罗天倒是学识渊博,什么都知道一样。他原本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听后也不很失望,苦笑道:“我从刚出生开始就被人算计,这次也不过就是被人算计了而已。”
林冰雁一呆,也替他难,迟疑道:“三少爷,中乙道长要我转告你的话我还没有说呢,你要不要听?”
莫天悚不免又想起蕊须夫人,又生气又伤感,哪里有心情去听中乙的教训,笑道:“牛鼻子想告诉我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以后再说吧!你先说说我的身体。”
林冰雁看莫天悚一眼,笑一笑,感慨地道:“也难怪你不愿意知道,我要是从小就被人推到这样一个位置上,也绝对不愿意再被人摆布。以后你不问我,我也不在你面前提中乙道长了。
“你刚才提到你曾经中毒,那种毒一定很不好解,我估计你是用的泄法拔毒,毒虽然成功被拔除,但你以积弱之体遭受大泄之法,元气十损八九,所以需要大补。偏偏你体质属阴,虚不受补。
“阳生于阴,你长期以来就是阴盛阳衰,身体已经适应这种情况,补也得按照你的体质来,因此你虽然本来就属阴,补依然要从滋阴入手。这道理和遭受冻伤之人不能立刻烤火,要慢慢温暖一样;也像是饿了几天之人不能立刻吃太多东西一样。
“阴病来得缓也去得缓,你需要的是用一种温和药物慢慢调理。阴阳互根,本同一气,故善治精者,能使精中生气,善治气者,能使气中生精,滋阴也能壮阳。照我看来,给你拔毒的人极为高明,配制的药物也十分对症。只是任何高明的丹药,都有个量的问题,适当便是良药,过则成毒。
“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所以养病最忌喜怒哀乐,绝对不能操劳,只可惜要三少爷静心修养几个月好像不太现实。你还是很操劳,因此就觉得精神不好。这本是劳累所致,你却以为是病没有好,没有停止服药。你现在是阴阳俱病,我需要随时根据你的情况调整方子。”
原来不是蕊须夫人要害他,而是他又自作聪明了。他以前总觉得自己的医术还不错,此刻才知道医学便如汪洋大海一样,而他会的顶多也就有一个水缸那么多。莫天悚长长松一口气,感觉舒服很多,笑道:“那就劳烦林姑娘陪同在下一段时间。”
林冰雁低下头道:“三少爷见谅,我不能一直跟你在一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