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做样子,孙公公见的是世子。而且他见世子就是向世子打听三少爷的情况。”
莫天悚失笑道:“你用了多少银子,一会儿去账房领了就是,说话痛快一点。”
谷正中好笑,道:“我刚听说你给了青雀一千五百两,我也拿这么多可以吗?”
莫天悚莞尔道:“只要你的消息打听得详细,给你两千两又如何。别卖关子,快说吧!”
谷正中赔笑道:“消息我打听得很是详细,不过不怎么有用就是。世子承认早就认识三少爷,还提到暗礁,但说他自己不很了解三少爷,又叫来二公子。二公子说三少爷和龙王不合,内讧后龙王不知去向。暗礁四分五裂,其中有一半的人转投到三少爷的泰峰商号中。他对三少爷的形容是多智,多病,体弱,风流,好色,擅用毒药,武功不高。”
莫天悚沉吟道:“二公子倒是真的肯帮忙。他们有没有提过保荐我的金尚书?我压根就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世子是如何向孙公公解释金尚书何以会知道我的?”
谷正中愕然道:“这个也要打听吗?他们提倒是提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会打听这个,没让厨子仔细问。好像蜀王和金尚书并不很熟悉。”
莫天悚道:“你去账房拿一千两银子。下次我再让你去打探消息,不管你觉得有用还是没用,都尽量打听得详细一些。明天我和荷露跟着孙公公先走,你和红叶在后面暗中跟着。凌辰和我联络的所有消息都送到你那里。你得到消息晚上送到我房间里来,然后把我的情况转告给凌辰。假如你发现有人踩探,你想办法弄清楚对方是蜀王的人还是京城的人,告诉我一声,自己一定要装没发现,不用太隐藏和我的关系。”
谷正中点头答应,又嘟囔道:“不过少问一句金尚书,就少一千两银子,你也太狠了吧?我很久没有干活,银子都快花光了。”
莫天悚莞尔,威胁道:“你再罗嗦,只有五百两了!又不是我不让你去偷东西的。你愿意,再去偷啊。”
谷正中泄气地道:“你以为当个大盗那么容易吗?随便什么人都偷,不是变成小贼了?跟着你,成天东跑西颠的,怎么去偷嘛?”见莫天悚没理会,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又肯带着荷露了?”
莫天悚翻个白眼,没有解释,挥手让谷正中出去了。谷正中出去以后还是很好奇,转身就去找凌辰。凌辰解气地道:“我是派人让荷露回去,可是荷露的眼泪像决堤一样涌出来,到底是把三少爷哭心软了,不是只好带着她了。谷老鬼,你以后想让三少爷干什么,不妨去求荷露。柔能克刚,看来三少爷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却怕女人眼泪太多。”
第二天,莫天悚起床就让莫离去查金尚书的事情,自己还是书生打扮跟着孙公公一起上路,荷露果然女伴男装成书童的样子,不过装得并不很像。
孙公公不让莫天悚多带一个人,然一眼就看穿荷露是女人后却准许莫天悚带着荷露,一路上总是安排她和莫天悚同房。好在荷露识趣得很,每晚都自己睡地铺,并不打扰莫天悚休息。不过她这样反让莫天悚怜惜,对她也就越是头疼,丢不脱,甩不掉的。
路上孙公公赶得很急,莫天悚身体始终没有完全恢复,着实觉得辛苦,并没有太多精力去注意荷露。孙公公到底是皇上身边出来的人,一路之上人人都巴结得很,食宿招呼得周到之极。莫天悚对孙公公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派头几乎和孙公公一样大。皇帝的圣旨中没说宣招他进京的理由,各地官员猜不透莫天悚是何许人,连他也巴结起来,送他不少礼物,让莫天悚意外地发一笔不大不小的财。
他们离开成都的当天夜里,谷正中就过来告诉他,已经被人盯上了,但不是蜀王的人,立刻让莫天悚感觉皇帝并不昏庸。私意以为皇帝既然不愿意张扬细君公主之事,应该秘密招他进京才是,对孙公公的排场很是不理解。
成都离京城甚远,尽管孙公公赶得很急,他们到达京城也是八天以后了。孙公公将莫天悚安排在驿馆中以后回皇宫去复命。莫天悚这些天体力严重透支,孙公公一走,就万事不理地关起门睡觉,但是想到要见皇上毕竟还是兴奋,半天也睡不着。荷露见了,又拿出古琴在一边弹奏。莫天悚忘记皇上,却对荷露的温婉厌烦得很,责备的话又实在是说不出口,心里还是不静,好容易才睡着。
第二天,他还是很早就醒了,只是慵懒得很,不想动弹,一直赖在床上日三竿也不肯起来。直到孙公公来宣招他进宫,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穿衣吃早点,又让孙公公等他半天。
孙公公对他一开始的印象就很不好,这时候对他的印象更是糟糕之极,寒着脸将他带皇宫,让小太监把他的烈煌剑和靴筒中的匕首,腰上的宽腰带通通卸下以后,才领着他进入御花园中一个亭子中,吩咐他不准乱走,慢慢等着,自己却走了。
不知道是皇帝的事情太多,还是孙公公想报仇,莫天悚等半天也没有人来,便不耐烦起来,管不了孙公公的禁令,缓步踱出亭子,把御花园当成榴园闲逛起来。离开亭子刚走几步,便察觉自己被人跟踪,却没有人来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