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刚刚一出去,荷露就进入房间中,担忧地问:“三哥,二公子找你什么事情?”
莫天悚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避免眼前祸害的好办法,只能是把法扇丢在桌子上,用一本书盖住,仰头靠在椅子背上,疲惫地道:“阿兰说她教会你按摩术,你能帮我做做吗?”
这次荷露追上莫天悚以后,虽然还是做的丫头之事,可莫天悚一直对她疏远得狠,只要有点力气事情就尽量自己做,荷露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诧异得很,但还是走到莫天悚的背后,伸手帮他按摩。尽管她很不熟练,莫天悚依然觉得轻松不少,轻声道:“荷露,我可能明天又要出门走远路。这次不是我不带着你,而是我连凌辰和青雀也不能带,没办法再带着你,我让凌辰派人送你回去好不好?”
荷露低声道:“我不回去。三哥不要我在身边伺候,我就远远地跟在三哥后面。三哥,你不要骗我,你出门怎么可能一个人也不带?你就算不带凌爷和青雀姑娘,也会带着谷大哥和红叶师太的,多我一个也不算什么。”
莫天悚气结,荷露虽然看着爱哭而娇气,骨子中的坚韧却无人能及,恶声恶气地道:“我这次是去相亲的,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荷露的手微微发颤,声音也还是一如既往怯生生的,语气却很坚决:“我去伺候新娘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有什么。我能在你身边服侍你就够了。”
莫天悚不禁头疼,气哼哼地道:“我哪有看不起你?我当你是妹妹,不喜欢你做丫头做的事情!”
荷露轻声道:“上次在昆明,我就知道三哥看不起我。但是那次也让我知道三哥是个真正的好人,帮我阿爸不是另有目的。”
莫天悚始终说不通不觉火大起来,坐起来一把拉过荷露,瞪眼道:“早知道我那天晚上就不要你出去了!我帮你阿爸怎么没有目的,我是想他给我卖命!听着,我的妹妹都是别人伺候着的小姐,不是伺候人的丫头!”
荷露低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三少爷。”
莫天悚泄气地靠在椅子背上,觉得荷露比叠丝峒、桑波寨、昆明知府、蜀王、龙王都难对付。荷露却又走到莫天悚的身后,伸手帮他按摩头部。莫天悚懒得再多说,闭上眼睛由着荷露摆布。忽然听见蜀王世子笑着道:“三少爷真是会享福!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个俏丽的丫头就好了!”
莫天悚心中暗骂,这不是明着要人吗?急忙起身让座,笑道:“这样的残花败柳会污了世子的眼睛,改天天悚送些好货色让世子挑选行不行?”边说边打量跟在世子身后的降头师,干枯瘦小,一头乱发,气色灰败,看来和骷髅差不多。手里提着一个竹篮,不用问里面装的也不是好东西。
世子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坐下后笑道:“果然是风流本色!”
看来世子小气得很,倒是不可不防。莫天悚回头道:“荷露,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世子来了也不去沏茶!”荷露却是看见那降头师造型就觉得害怕,担心得很,并不肯出去。
世子早就看上荷露美色,前些天蜀王天天来看莫天悚,他不好开口,见莫天悚就是不愿意让出荷露,心头立刻不太高兴,摆手道:“不用沏茶。刚才二公子都和三少爷说了吧,我身后的这位就是海外来的易容大师。易容术出神入化。经他易容以后,易容药物不管洗多少次也不会洗掉,非大师的特制解药才能洗去,一点破绽也没有。三少爷还要回家,我们也别耽误时间,立刻开始如何?请三少爷宽衣后坐下。”
莫天悚有些上刑场的感觉,很不情愿地皱眉道:“还要脱衣服吗?能不能请世子回避一下?这位大师怎么一句话不说?”
世子道:“他听不懂我们说话,我们也听不懂他说话,出声也等于零。只是脱去上衣而已,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少爷的肤色太白,脖子等地方和脸色差别太大,任何人都能看出三少爷是易容过的。其实你用不着担心,不过就是一些黑色的颜料而已,等你回来以后,再让大师给你洗去颜料就是。”
莫天悚心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颜料”涂上来容易,去掉就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劲了!万分无奈地示意荷露过来帮他脱上衣。荷露单纯得很,压根也没听明白世子的意思,不觉对莫天悚忽然对她如此亲昵甚是诧异,但也喜欢得很,急忙过来服侍莫天悚宽衣。莫天悚心头本来就不痛快,见荷露竟然有些高兴,心里就更是不痛快。
世子指指桌子旁边的凳子,示意莫天悚坐下来。莫天悚推脱不得,只好慢吞吞地坐下。世子对降头师做个手势,似乎也很好奇地起身来到莫天悚身边。降头师把竹篮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个有盖子的大陶盆。揭开盖子,陶盆中是几条冒着热气的黑色面巾。莫天悚正想再看仔细一些,降头师就做手势让他闭上眼睛。
莫天悚只好闭上眼睛,感觉降头师把一条热乎乎的面巾敷在脸上,除了稍微有些烫以外,到也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但他还是装着吃一惊的样子,伸手乱舞,一把抓住降头师的手,手上用力,指甲划破降头师的皮肤。那降头师没用